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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检查考核的内容很多,包括领取的原材料和成品的数量是否相当、干活是否勤快、手艺是否变差等各种条目,不光不许偷工减料,要是手艺变差还要调离原岗。
    要是原料采买出现差池,以如今军器监的布局查起来也很容易,想克扣或者贪污也不容易。
    京城兵器制造作院进行大变动,各州兵器制造作院也得跟着一起改,地方用京城造出来的武器当样本来造,要是质量不合格,那就得找当地官员的事儿。
    还有个重中之重,就是对于泄露兵器制造样式者的处罚。
    干的好有赏,干的不好有罚,要是敢泄露军器监的机密,得嘞,直接按照叛国来处理。
    毕竟除了要和他们打仗的辽国和西夏也没什麽人会对军器感兴趣,将军器监的机密泄露给契丹人或者党项人和叛国完全没有区别。
    狄大元帅以为他在枢密院站稳脚跟後就能闲下来,没想到枢密院没人给他使绊子之後反而越来越忙。
    官家快快多挑些亲信,再这麽下去他就忙到没时间陪媳妇了。
    乐平公主有孕,最高兴的不是她和狄青而是狄娘娘。
    狄娘娘觉得狄青天天忙于朝政军务无暇顾及家里,将军府都是大老粗照顾不好刚查出有孕的公主,于是直接到将军府把乐平公主接到王府照顾,等胎相稳定下来再回去。
    她是狄青的姑母,狄青没有爹娘,合该她这个姑母来上心。
    狄青要是不放心可以也搬到八王府,反正王府房间足够,多他们小夫妻二人也住的过来。
    要不是狄娘娘将乐平公主接到王府照顾,赵清也不会倒霉催的被安排了这麽个活儿。
    倒霉差事当然要找人帮忙,关系好的不能坑,那就挑关系不好的来。
    于是乎,庞昱就这麽被拽了进去。
    庞昱:……
    苏景殊:……
    小小苏摸摸脑袋瓜,感觉这事儿喊他过去也没用。
    乐平公主这无处安放的好胜心啊,他们去宣扬狄大元帅的军功还行,宣扬“别的地方”的本事……
    怎麽想都感觉不对劲,这事儿能让外人宣扬?
    不是,狄大元帅知道公主要让他艳压陈世美吗?
    赵大郎笑眯着眼,“狄将军应该知道,但是这时候总不能和乐平姑奶奶对着干,他知道也只能听姑奶奶的吩咐。”
    乐平姑奶奶现在还在八王府呢,狄将军要是和姑奶奶呛声,狄娘娘第一个不答应。
    苏景殊在心里为狄将军默哀三秒钟,然後和金大腿一起幸灾乐祸。
    庞衙内那里还是得找机会和他说说,他不参加诗会不是因为考的差心情不好,而是和诗会中的读书人说不到一块儿去,再过几年等他年长几岁,到时候他肯定和他们家老苏一样是诗会的宠儿。
    求神拜佛就免了,庞小公子实在不是会说话的人,求神拜佛估计只会起到反作用。
    小小苏想着去找庞昱一趟,奈何他找过去也没用,考生本人说不行也挡不住庞衙内去给考生求诸天神佛保佑。
    庞昱带着他从各大寺庙道观里买回来的符咒来见许久未曾见面的小夥伴,觉得这些高价买来的符肯定能保佑小夥伴考个好成绩。
    这些小玩意儿看着不起眼其实可贵了,要不是他和小郎关系足够好,他都舍不得花那麽多钱。
    苏景殊问出价钱後心痛的无以复加,败家啊败家,有这个钱可以直接给他,要符有什麽用啊?
    但是这是庞衙内的一片好心,他再心疼也只能笑着接受。
    道观寺庙的东西卖出去之後概不退换,现在把符送回去也没法退钱,除了好好收着也没有别的处理办法。
    大宋明明那麽富庶却还有那麽多无家可归的百姓,这些名下産业过多的寺庙道观功不可没。
    庞昱从小到大缺什麽都没缺过钱,把那些在神仙面前开过光的符送出去後拍着胸口说道,“过两天放榜我和你一起去,我已经在门口酒楼定好了雅间,等结果也要舒舒服服的等。”
    他庞衙内身份不一般,才不要在街上和那群人挤着看榜。
    苏景殊点头应下,不知道是安慰庞昱还是在安慰他自己,“有衙内求的这麽多符,成绩出来肯定不会太差。”
    他要求不高,等有资格参加春闱就行,要是能名列前茅就更好了。
    朝廷放榜多取辰、寅日支,辰龙寅虎,取的是龙虎榜之意,秋闱考完之後顺着天干地支推也能推出来大概什麽时候放榜。
    不过龙虎榜的寓意很好,但是也得看考生的质量,从古至今那麽多场秋闱,真正被後世誉为千年第一龙虎榜的还得是嘉佑二年他两个哥哥参加的那场春闱。
    和那场考试里的大佬们相比,寻常考试只能算是小猫咪小泥鳅。
    放榜之日,贡院门前的长街早早被赶来看榜的读书人挤的水泄不通。
    酒楼雅间不只有苏景殊和庞昱,还有赵顼和赵颢兄弟俩。
    紧张,除了紧张还是紧张。
    虽然要等的只有一个成绩,但是他们几个看热闹的比本主还要紧张。
    “小郎,你怎麽不说话呀?”赵二郎紧张兮兮的在窗户边儿上打转,不知道是冻的还是紧张的,穿着厚厚的外袍也挡不住手脚发凉,“你这样弄的我好紧张。”
    “二哥儿,别说话。”赵大郎提起茶壶倒第四杯茶水,倒到最後感觉手都是抖的,“不说话已经够紧张了,你一说话我们更紧张。”
    科举考试乃是读书人心中的头等大事,这时候紧张才正常,不紧张的要麽都是装的,要麽就是庞昱这种不靠科举也能当官的权贵子弟。
    不对,权贵子弟想当官也得参加科考,除非想一辈子顶着背靠大树好乘凉的名声。
    庞昱不在乎这些其他人在乎,那些人还要担心考不好会堕了父祖的名望,只会比寻常读书人更紧张。
    就像他们小郎,因为父亲和兄长太过出色,考试之前都不敢找朝中大臣递行卷。
    等会儿,小郎你怎麽不紧张?
    赵大郎和赵二郎说话都不敢大声,生怕惊扰到房间中参加了秋闱考试的独苗苗,但是说完扭头一看,紧张兮兮的只有他们俩和庞昱,正主儿不光不紧张,还有心情在那里剥瓜子。
    苏景殊慢吞吞的擡起头,“剥瓜子,解压。”
    谁说他不紧张,他是已经紧张的麻木了,只能靠无意义的机械动作来缓解情绪。
    哦,还是有意义的,比如收获了碟子里这满满一碟的瓜子仁。
    苏小郎树懒附身,慢吞吞的擦手,慢吞吞的端起碟子,然後张开“血盆大口”将所有的瓜子仁都吃掉。
    很好,舒服了。
    赵顼:……
    赵颢:……
    庞昱:……
    赵二郎瘪瘪嘴,“哥,你要剥瓜子吗?我可以帮你吃瓜子仁。”
    赵大郎白了他一眼,“不想,哥哥我现在不紧张了。”
    说话间,街上忽然传来动静,酒楼各个雅间都绷紧了神经,知道贡院的大门要开了。
    守在贡院门口的有很多早早就过来守着的小厮,但是更多的还是紧张成绩亲自出来看的读书人。
    时辰一到,贡院的大门打开,人群推搡起来能把人挤成人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