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格桑掐他一下，“抱太紧啦，至龙。”
    “……抱歉。”
    手臂放松一些。
    “还是紧。”
    再松一些。
    “紧。”
    再松……
    再松手掉下去了！！！
    权至龙收紧手臂：“呀，姐姐你怎么回事？故意的吗？”
    绝对是故意的！
    这个可恶的气氛杀手！
    孟格桑抬头朝他做了个鬼脸，“没错，是故意的。”
    权至龙：“……”
    有一万句脏话想说。
    我的母语是无语.jpg
    他的表情太可爱了，孟格桑乐不可支，差点在他怀里笑厥过去。
    权至龙深深叹了口气，再次收紧手臂。感受到怀中姐姐的存在和体温，望着两岸格外璀璨的灯火，也笑了。
    到家已经十点，孟格桑找出一套崭新的洗漱用品，打发权至龙去洗澡。
    “明早赶飞机，早点洗了休息。”
    权至龙听话地去了。
    孟格桑又去检查冰箱里的存货，思考明天的早餐。哪些食材需要从下面拿，得做到心中有数。
    男生洗澡速度快，权至龙顶着一头湿发从浴室出来时，孟格桑正在侧卧帮他铺被子。
    很寻常的一幕，却戳中权至龙内心最柔软的某个角落。
    但他知道，打动他的不是事情本身，而是做事的是他心里的那个人。
    “哈，看招！”
    大概是高兴得失了智，权至龙抱起枕头冲上去，率先开启一场大战。
    猝不及防下挨了一枕头，孟格桑大怒，“呀！你小子死定了！”
    举起被子冲过去。
    两人你砸我一枕头，我扔你一被子，玩得不亦乐乎。
    孟格桑身手灵活，很快占据上风。然而乐极生悲，混战中不知道怎么回事被缠进被子里，脚下一个不稳，直往地上摔去。
    “姐姐！”
    权至龙抱着被子卷使劲儿一扭，两人双双倒在床上，四目相对。
    喜欢一个人，就算捂住嘴巴，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而权至龙，恰好有一双会说话的漂亮眼睛。
    孟格桑心中一动，挪开视线。
    她试图把手从被子里解救出来，没能成功，只能向人求助：“我动不了，至龙，帮我一下。”
    权至龙当然会帮她，找到被角轻轻一抖。咕噜咕噜，抖出来一个鬓发凌乱色若春晓的大美人。
    “马失前蹄，丢人嘞！”
    孟格桑哀叹连连，起身把凌乱的床铺整理好。
    “我下去啦，至龙，你早点睡。”
    “记得定闹钟，明早我送你去机场。”
    权至龙想送她到门口，被摁着坐下，“赶紧休息，有事打我电话，24小时开机。”
    “嗯。晚安，姐姐。”
    “晚安。”
    房门在权至龙眼前阖上，一同隔绝的还有孟格桑的身影。
    热闹的房子安静下来，这本是他习以为常的环境，这一刻突然觉得难以忍受。
    手指捻了捻，想抽烟。
    出来的匆忙，没有带香烟在身上，姐姐家里不知道有没有。
    权至龙在客厅转了一圈，在茶几下层发现一只zippo打火机和半包没抽完的万宝路，又在阳台找到一只水晶烟灰缸。
    烟有了，他的心情却更坏了。
    这个东西，到底是姐姐的还是其他男人的？
    在他之前，有别的男人住进来过吗？
    和姐姐什么关系？
    亲戚，朋友，还是前任？
    权至龙越想越闹心，心情指数呈几何倍下降。
    明明知道不该介意，自己也不是白纸一张，可他就是控制不住——
    嫉妒。
    嫉妒那些人能拥有姐姐，而他至今妾身未明，一个意义不明的拥抱都能让他高兴好久。
    思来想去，权至龙还是没忍住给孟格桑发了一条信息。
    “看到茶几上的烟了，担心是别人的东西，想问姐姐我能不能抽一根？”
    第17章 谁压倒谁？
    从楼上下来已经过了孟格桑平时入睡的时间点，正打算收拾衣服洗漱，就看到权至龙的消息。直接一个拨电话过去，点了公放。
    “东西是我的，可你不去睡觉抽什么烟？”
    烟草中的尼古丁会刺激中枢神经，孟格桑惯常抽的那种含量不低，这个点抽是不想睡觉了？
    知道东西是她的，权至龙心情好多了。
    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小声道：“因为一个人，有点不安，睡不着。”
    想到明天醒来就要离开，也根本舍不得睡着。
    孟格桑对他的心情一无所知，停下收拾东西的动作，想起上次演唱会后权至龙打来的那通电话。
    这小子……似乎比她想象的脆弱？
    她放下衣服：“今天想听故事吗？”
    “……嗯。”
    果然，就算这么说姐姐也不会上来。
    “去躺好。”
    还是那本《小王子》，孟格桑翻到上次中断的地方，继续往下读。
    她实在有一把好嗓子，说台词的时候抑扬顿挫，仅凭声音就能把人带入故事中国，感染力十足。读童话故事亦如流水淙淙，又或者天上的云朵，温和柔软地将人包裹。
    权至龙躺在被子里，鼻尖萦绕着木质调香味，和姐姐身上的一模一样。
    耳边是她轻柔的声音，有种她就在身边的错觉。
    令人满足的错觉。
    权至龙一直撑着不肯睡过去，最后却还是抵不过睡意袭来，进入黑甜的梦乡。
    放下书已经是半夜，孟格桑坐在沙发上，左手抵着额头看不清表情，许久没有动弹，只有大提琴的声音在室内静静流淌。
    “桑桑？”见门开着伊梨走进来，发现她身上还穿着外出的衣裳，不觉讶异，“没睡？出什么事了？”
    “嗯？”孟格桑如梦初醒，笑着起身，“没，我在想事情。”
    “混蛋，你吓死我了！”伊梨锤她几下，面色好看许多，“赶紧洗洗睡，不是说明天要早起送人去机场。”
    “好好好，这就去。”转身的瞬间，舒展的眉头再次皱起。
    翌日清晨，太阳刚在天边露头孟格桑就起了。锻炼、洗漱，一如既往。估摸时间差不多了，提着东西上楼。
    门铃响起时，权至龙刚从床上爬起来，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和迷茫的表情出来开门。
    “早啊，至龙。”孟格桑打招呼，脸上笑意盎然，似忍俊不禁。
    “早安，姐姐～”权至龙下意识回应，转身往里走。
    一步，两步，三步……
    等等？姐姐？！！！
    睡意顷刻消散一空，权至龙捂着脸，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奔进房间。
    靠着房门坐下，头深深埋进两腿之间，耳边依稀能听到姐姐带笑的声音。
    阿西——
    他的形象啊！！！
    孟格桑觉得挺可爱的，摇摇头，径直往厨房去。
    权至龙的下一顿至少在六个小时后，担心他饿肚子，孟格桑准备的早餐格外扎实。
    一碗香气扑鼻的酸辣牛肉面，用的是自家做的酸菜，酸脆爽口十分开胃，孟格桑最喜欢拿来配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