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别做什么小动作！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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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花了十分钟，场馆内的所有人员集合在了统一的地方。
    效率真高。
    杏奈估摸着时间，警察应该都到了。
    要是这时候能联系到本丸的刀刀们就好了，三把……不，两把极短足够教他们做人了。
    带队的蒙面人搜刮着容易带走的古董、字画和宝石，看守人质的只有两人。
    坐在一起的人质们互相紧贴，还能听见周围小声的抽泣。
    杏奈弓着腰，贴在小兰和园子身边，拉住她俩的手，眼睛的余光能扫到对面楼顶上的瞄准镜。
    她和小兰的眼神交错在一起，突然心领神会，静静等待着时机。
    大概七分钟后，开始搬运货物的那批成员突然失联，看守的两个也意识到事情不对，开始慌乱起来。
    “该死的，条子怎么会来？”
    “到底是谁报的警？”
    “要是被我们发现了，绝对宰了他。”
    自然地，从一堆人这里面挑选最合适的人质至少保证自己的出逃顺利成为了他们接下去行动的首选。
    虽然在会场里的抢劫犯人员更少了，但现场的气压却比之前还低了好几度，隐晦的目光四周打量着，空气中弥漫着让人发疯的沉默。
    人之常情，任谁都不想成为最危险的那个。
    ……
    低气压下，最先熬不住的自然是年纪小的孩子。
    离杏奈很近的地方，一个大概还是上幼稚园年纪的男孩抽泣了一声，随后忍耐不了的哭声渐长，孩子的母亲立刻慌张地把孩子拉进怀里。
    接着像是连锁反应，在她身边的步美也突然紧张地咳嗽了一声。
    即使杏奈同样飞快搂住了小姑娘。
    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了她们这边。
    空气里引人窒息的紧张感奇异地消散了一点。
    “那个，让我做人质吧，孩子太矮了，跟不上你们的步子，反而会拖慢你们的行动吧。”
    杏奈叹了口气，摩挲着衣角的定位器，看着小兰快站起来的步子，把怀里的小姑娘递给毛利兰，自己先一步出声。
    “杏奈姐姐！”
    “不要。”
    压低了嗓音的惊呼几乎脱口而出。
    “哦，一个好心的大小姐～”
    男人肆意地打量着慢慢站起来的大傻瓜，语气不自觉带点轻蔑的嘲讽，自下而上地又一次扫视着。
    五厘米的细头高跟，不妨碍正常行动，但多少会对逃跑产生妨碍。
    洁白的礼服裙，剪裁合体看起来价值不菲，但同样看不出存在能藏匿工具暗袋的余地。
    纤细的四肢，毫无攻击性的温软外表，在琉璃灯光下越发白皙几近透明的皮肤和句尾难以察觉的颤音。
    哈哈，不需要分析就让人不自觉笑出声来了。
    “没关系的，一定会没事的。”
    她念叨了一句，向后摆摆手。看起来好像一具易碎的瓷娃娃，一只燔祭的羔羊。
    微垂的眼眸甚至不敢看已经只剩下眼睛的他们，却还能假装镇定的回过头和另外几个看起来就不值钱的小鬼们说些没用的废话。
    嘴角上扬的弧度肉眼可见的勉强。
    看起来还是个有钱人家的圣母大小姐，比那边那个“太过走运”的小鬼好上太多的人选，天选的完美人质。
    第5章
    然而杏奈保持柔弱的表情往前走，眼神向下随意扫过身边的两只，心里已经在盘算回家到底要吃什么夜宵压惊了。
    五步，先点个草莓挞。
    左边的男人下盘不稳。
    四步，柠檬茶。
    右边那个持枪的手有破绽。
    三步，水果布丁。
    那么先攻左侧下盘，肘部格挡，不，夺枪反转吧，万一对方反应过来，自己说不定会受伤。
    两步，加个抹茶冰激凌。
    反转借力，补一刀，中路应该会空出来，脚踢横膈膜，结束。
    一步——
    突然想起来现在动手太明目张胆了，还是跟着先去监控死角再动手吧。
    或者走廊、电梯也可以，监控黑起来比较方便。
    浑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走过一遍的绑匪抵着杏奈往前走。
    嘴角上扬的弧度几乎抑制不住。
    在不断倒退，不甘的警察们的眼神里，产生了某种狂妄的自信。
    接着是电梯，按键。
    电梯门关闭的一瞬间。
    5厘米的高跟准确碾过其中一人的脚趾，接着趁他反应不及伸手夺枪，手肘向后肋击，枪支则借夺枪的惯性狠狠地向前砸向另一号人的后颈，继续缴枪，膝盖跟着向前顶，她迟疑了一秒，想到自己的穿着不方便抬太高，于是放弃一开始的腹部，朝着某众所周知的脆弱部位，踹。
    然后是两记干脆利落的补刀。
    惨叫都没有出声，就已经失去意识的往地下摔了。
    欺负妇孺老弱的人没有资格获得怜悯。
    要不是为了人设考虑，她还可以再上去补两脚。
    杏奈踢翻了一边估计预备打扫用的水桶，简单伪造了滑倒的痕迹。
    等电梯门重新打开，焦躁的警官们看着电梯内部。
    “这个要怎么办？”
    柔弱的需要人保护的、勇敢的又善良的大小姐手上夹着两把自动步/枪朝着他们露出“安心了得救了”的温柔微笑，略带无措地朝他们挥挥手。
    地上是两个看起来已经完全失去意识的人高马大的穷凶恶极的绑匪。
    ……
    很难说，不是一副具有冲击力的世界名画。
    哇哦。
    “唔，抱歉，有点被吓到了。”
    然而再看她似乎从应激反应下回神，后知后觉地眨眨眼，眼角甚至带出一抹飞红。手上的武器滑落，整个人靠在电梯口，努力保持平静。
    “你好，那个……天宫小姐，我是搜查一科的目暮。”
    “其实您，遇到这种事，还是优先保障自身的安全。”
    见过大世面的警官一边在心里夸赞财阀家的千金果然各方面的素质都相当优秀，即使在那样的危机关头也能保持冷静，一边擦着汗发出了习惯性的提醒。
    “可以请你一会儿和我们去做个笔录吗？”
    可以说不行吗？
    其实她突然有点困了，就算知道警局里面的猪排饭声名远扬，味道很棒，但是她比较想回家吃甜点。
    然后在家等着阿武回家贴贴。
    社交真的好麻烦，人为什么要做这么多无意义的社交？
    “杏奈姐姐！”
    带着哭腔的童声一下穿过走廊。
    园子和小兰也焦急地从另一边的电梯上跑过来。
    “你没事吧？”
    “嗯，还算好，刚刚在电梯里面的时候，他们可能太紧张了，刚好电梯里有水桶，泼到地上脚滑了一下，多亏了警官们给予的压力。加上我又学过一点防身术，所以侥幸平安地出来了。”
    坚强的女性语气恍然懵懂，心有余悸地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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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杏奈完全不是传统意义上大和抚子的性格，但这不妨碍她在对外的活动中表现出一点恰到好处的温软，与大众意义上相合的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