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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她刚刚才看见一个好好的人突然就面露痛苦地倒在地上,这哪怕是个路人她都不放心把人独自留在路边,更何况他是陈厌。
    可这个助理看起来也不像是在撒谎。
    “他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好端端地突然就倒下?”
    这个问题太敏感,柯周维面露难色,“事关陈总,我无权代他向你解释。等他醒过来,南小姐可以自己问他。”
    南蓁眉头皱得更紧,“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这......”柯周维迟疑的脸色显然也给不出明确答案。
    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向对方说明了位置和状况后,他有些为难地看了南蓁一眼。
    南蓁听见他转回眼去压低声音说了句:“南小姐...也在。”
    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超出她的认知。
    柯周维这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莫名让南蓁感觉电话对面的人或许也认识她。
    不管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只有陈厌。
    柯周维挂了电话,南蓁才问:“你确定他没事?”
    “我确定。”
    “不用去医院?”
    “不用。”柯周维顿了顿,“陈总他,从来没去过医院。”
    南蓁皱眉,听他这话的意思,陈厌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状况了。
    可他都成这样了还没去看过医生?
    简直是胡闹!
    言尽于此,柯周维不能再说更多了。
    两分钟后,有人来了。
    方力何急匆匆地赶到露台,第一眼看见地上尸体一样躺着的陈厌,吓得膝盖一软。
    视线顺着地面看到南蓁,他又吓得差点跪下。
    “这..这是怎么了?”
    南蓁看见他倒是不意外。
    从刚才柯周维的语气里她就猜出来了。
    但她以为他叫他来是为了把陈厌搬到一个安全舒适的位置,却没料到他是叫方力何来带她走的。
    “接下来我会安排陈总去休息。方总,南小姐就交给你了。”
    方力何闻言,顿时回过神来,赶忙上前半跪在南蓁身边,“蓁姐,你没事吧?”
    看见她流血的膝盖和脚踝,方力何眉头一皱,“怎么搞成这样?来,我送你去医院,姐,你能自己站起来吗?”
    他殷勤的伸手想要扶她,南蓁这时候才后知后觉自己已经痛得麻木了。
    她一把反手扣住他的手臂,圆润的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肉里,“陈厌到底怎么了?”
    话音落下,方力何与柯周维交换一个眼神,她从他们眼里看见了沉默的封闭。
    一股莫大的悲哀与无力袭来。
    南蓁脱力般望着地上那个悄无声息的男人,恍惚间发现,从以前到现在,她似乎都被排除在他的秘密之外。
    她看似和他亲密无间,可事实上,他有太多太多的未知是南蓁从未触碰到的。
    离开露台前,方力何再三跟她保证,“陈厌没事,我发誓。”
    发誓?
    发誓有什么用?
    可是如今她除了相信他们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这个晚上,好好一顿庆功宴。
    吃着吃着就开始有人失踪。
    先是南蓁。
    再是陈厌。
    跟着是方力何与纪向隅。
    停车场里,南蓁执意拒绝了方力何要送她去医院的好意,打电话把纪向隅叫了下来。
    这顿饭原是应该由他们做东,但方力何也说了请客。
    南蓁相信他有这个实力能让楼上那些人看不出端倪。
    纪向隅急匆匆下来,代驾已经在南蓁的车里待命了。
    方力何却一脸便秘的表情站在车外。
    纪向隅见这情形还以为他是想欺负南蓁,冲上去一拳头差点把他打瞎。
    “你个不要脸的玩意!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我啥也没干啊我!”方力何白挨了一拳也没还手。
    “你放屁你!”任他怎么说自己冤枉,纪向隅就是揪着他的衣领不松手。
    还是南蓁降下车窗阻拦。
    “向隅,上车。”
    “可是他......”
    “我说上车。”
    南蓁完全冷下来的语气连纪向隅也不敢反驳。
    他愤愤地哼了一声,将方力何一甩,从车尾绕至另一侧上了车。
    方力何从高中毕业之后就没再挨过揍了,这一拳头把他打的有点找不到北。
    他呲牙咧嘴地舔着嘴角看不见的伤口,忽然听见南蓁叫他。
    “你确定他没事?”
    方力何动作一顿,弯下腰来跟她讲话的动作异常恭敬,“真没事。要有事我也不能跟这儿待着,当年那……”
    他话没说完,南蓁不想再听了。
    窗户升上来一半。
    她坐在车里,昏暗的空间里,她没有颜色的侧脸依旧冷艳且迷人,“既然如此,等他醒了让他给我打电话。”
    第45章
    从观澜云到了医院。
    纪向隅硬逼着南蓁开了全套检查。
    她原是想直接回家的, 但纪向隅一句“你以为你还是二十岁的小姑娘?”瞬间把她噎住。
    是啊,她都三十一岁了。
    二十一岁的时候,她可以连熬三个大夜依然不耽误早上七点风风火火地赶飞机。可如今只要一晚上没睡好, 第二天的脸色便憔悴如枯叶。
    她从来不是注重年龄数字的人, 今天不知道怎么了, 她突然开始有些惆怅。
    但这点异样的怅然被她藏得很好, 纪向隅完全没看出来。
    折腾一圈,拿到结果的时候已经快后半夜了。
    脚踝只是皮外伤, 不严重。膝盖却有些受损, 医生建议她在家休息几天, 之后一个月运动的时候也需要带上护膝。
    纪向隅要求医生开了一堆钙片和营养剂, 这才放心送她回家。
    他跟南蓁同在肖成海门下学艺,前后加起来也认识了五六年。南蓁比他大几岁,平时看起来一副可靠大姐头的样子,处处照顾他, 他也心甘情愿被她使唤, 真遇上事了,他第一个想到的却不是她比他大这回事。
    “你说你, 平时挺机灵一个人,今天怎么回事,怎么还把自己搞受伤了?你不是总跟我说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吗?妈的那姓方的也真不是个东西, 我吃饭的时候就觉得他对你殷勤过了头,果然!老实说,他真没欺负你吗?你不要不好意思说啊,有事你真得说出来, 老子这就回去跟他拼了!气死我了。话说回来,你也是, 你平常整我那劲儿去哪了?你膝盖都差点废了,我看那小子倒是好端端。要我说你下次碰见这种事就该第一时间跟我打电话!”
    回家的车上,纪向隅也不顾代驾还在,一个劲在车上念叨。
    听起来像在数落,可话里话外都是担心南蓁吃亏。
    她都明白。
    “知道了。”南蓁疲惫地闭上眼。
    折腾了一晚上,她真的累了。
    纪向隅见状,识趣地没再出声。
    到家已经很晚了,路上不好打车,南蓁让代驾送他回去,这几天就把车放在他那,随便他用。
    似乎是看出她有心事,纪向隅疑惑地问:“你怎么了?摔个跤,脑子也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