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原来的那间房,游客早就跑光了,老板将房间打扫干净,给兰斯和湛平川腾了出来。
遥想半月前,他还要以塔斯曼人的名义住进来,遮遮掩掩,万分小心,现在却能光明正大,高枕无忧了。
不过枕下之前,还有点家事需要处理。
夜色微沉,窗帘半敞,房门在身后轻轻合上,嗒一声旋紧了锁扣。
兰斯听着声音,没有回头。
这段时间湛平川已经从不同人口中了解了自己身体所做的恶行,包括几次三番差点杀死兰斯,用信息素压迫兰斯,险些召了别的omega泄欲,以及设下陷阱,几欲将黑灯会和自己家人团灭。
所以他一进屋,没等兰斯说话,就膝盖着地,跪了下去。
“我错了,老婆。”
湛平川一向懒散佻达,没个正经,但此刻,他完全收起了玩笑的模样,耷拉着脑袋,背挺得笔直。
要不是他对自己的异能过于自信,战前轻敌,也不会差点回不来,让兰斯命悬一线。
听说兀都以及无数反坦布组织成员的惨痛经历后,湛平川是真的后怕了。
如果他的高阶能力不是【时间穿越】,那么他的意识可能已经死了,他的身体会和兀都一样,将枪口对准自己最爱的人,迫使爱人在极度痛苦中,了结他或被他了结。
而他死后,千千万万遍的追寻也不复存在,兰斯如果再输给no.749,他们也没有机会重来了。
兰斯的余光向斜下方瞥去,似是在关注湛平川的动作,但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呼吸深了些。
湛平川喉结滚了滚,膝盖向前蹭了蹭:“老婆,真知道错了,你当初拦着我,我不该不听,结果差点弄死自己,也差点害了你,你罚我吧。”
兰斯转过身来,垂眸看着他,面色沉冷,努力压抑着愠怒:“认真的?”
湛平川不敢抬头看兰斯的眼睛,他怕一看就想起兰斯流着泪凝望他的画面,他知道那时候兰斯是可以杀了杰克的,但在生死之间,兰斯最终选择了让他生。
“认真的。”湛平川的背挺得更用力了,肩膀僵得像石块一样,膝盖直挺挺硌在梆硬的地板上,也不敢抬起半点。
兰斯此刻的语气,让他多多少少感受到了白法老的威严。
兰斯点点头,走到湛平川身后,然后屈膝蹲下,双臂从后抱住了湛平川的身体。
omega的体温普遍比alpha高,双臂一环过来,温热的星玉兰香就若有若无地飘在鼻翼,肩胛骨也贴上起伏的胸口。
湛平川一怔,没想到自己得到的是个拥抱。
他刚想动唇,却听兰斯说:“放轻松,别绷着。”
然后紧接着,兰斯的手指就从他肋骨擦过,向束在腰间的武装带探去。
湛平川回来的时候还穿着佣兵军团的制服,后来接连作战也没时间换,所以他现在身上还是那件脏兮兮的制服。
武装带倒是材质极佳,柔韧有余,用的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皮。
兰斯三两下解开了武装带,从腰间环扣抽出来,站起身。
湛平川腰间一松,裤边下坠,上衣皱皱巴巴。
他猛吞口水,低声唤:“宝——”
“衣服脱了,不然不好打。”兰斯将武装带折了折,压在掌心。
湛平川不敢置喙,忙将穿了好几天的敌人的衣服脱下来,推到一边。
他训练有素的身体完全显露在灯光下,肌肉线条若隐若现,两侧肩胛骨间,是一条精悍明晰的脊线,虽然几天的战斗让他稍显狼狈,但这并不妨碍他身上散发属于s级alpha的顶级性张力。
“再放松,不然不够长记性。”兰斯用武装带抵着他的后背道。
湛平川心中苦笑,这是嫌他肌肉练得太好太硬,怕武装带抽不疼他。
于是他只能尽量放松肌肉,让身体松弛下来,压制本能,不对接下来的惩罚做任何抵抗。
肌肉刚放松到毫无防备的状态,武装带就离开他的背,扬到半空,抬手抽下来。
啪!
一声脆响,背部的皮肤瞬间发白,但紧接着,就鼓起一道鲜红的棱子。
湛平川闷哼一声,背微微一晃。
火辣的疼痛从后背扩散,蔓延到后颈,小狐狸下手是真的一点也没留情。
兰斯伸手摸了一下打出的抽痕,鼓是鼓了,还带着血点,但没变硬,也没伤到里面。
确认这个力道可以后,他也不再心疼,而是走到床头柜,取来写住宿意见的黄色铅笔,搭在了湛平川的肩头。
“不许躲,不许咬唇,报数,铅笔掉下来就重打。”
“?”湛平川不可思议地偏头,睁大眼睛看向轻飘飘的铅笔。
果然,这么轻的玩意儿,只是偏头的动作,就从他肩膀掉了下来。
“刚才的不算,重打。”兰斯毫不留情,冷冷道。
“老婆,别......”湛平川觉得自己没脸求饶,于是话到嘴边,又换了个说辞,“咱换个钢笔行吗,这玩意儿太轻了。”
“房间没有。”兰斯无情拒绝。
湛平川:“......”
垃圾酒店!
他只好把铅笔捡起来,重新搭在肩膀上,然后一边努力放松肌肉,一边稳住肩头这只铅笔。
不开玩笑,他几乎使出了平生最大的意志力。
啪!
又一皮带抽下来,湛平川吞下闷哼,咬紧牙关。
幸好铅笔剧烈晃了晃,但被疼出的冷汗黏住了,没掉下来。
至少过了一关,他刚松一口气,就感觉兰斯用武装带摩挲他的抽痕,问:“没报数吧。”
湛平川赶紧道:“一。”
兰斯撤开武装带:“晚了,重来吧。”
湛平川哭笑不得:“好,老婆说的算。”
他豁出去了,被自己老婆罚,多打一下能怎么样。
啪!
“一。”
啪!
“二。”
这次湛平川及时报数,然后赶紧调整肩膀,控制住铅笔的平衡。
兰斯没再挑他的毛病,武装带从后背抽到大腿,直至最后将带子抽断,才停下来。
湛平川肩头的铅笔早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来了,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双臂撑在地上,冷汗滴在面前的地板,晕成一小滩。
背后火辣成一片,此起彼伏,交相辉映,也分不清哪下抽得更疼。
他长呼一口气,知道惩罚差不多过去了,于是擅自做主,紧紧抱住兰斯的大腿,将脸贴在他腿上蹭了蹭淌下的汗,嗓音沙哑道:“宝贝儿,罚也罚了,不气了吧。”
说不心疼是假的,兰斯托起湛平川被汗水打透了的脸,看着他无辜小狼似的黑瞳,抚摸他潮湿的头发。
“这次放过你了,下次抽断了也不会停。”
湛平川知道兰斯故意说狠话,心里其实已经翻篇了,他赶紧得寸进尺地将手向上滑,贴着小狐狸的臀腿,一路滑到腰上,一边勾紧一边撒娇:“教训人真疼啊白法老。”
兰斯任由他将汗都蹭在自己身上,然后手指缓缓插入湛平川的发间,轻声问道:“小狼崽,这段时间都去哪儿了?”
湛平川从兰斯腿间抬起头,挑了挑眉:“打之前你怎么不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