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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那孩子很乖。
    趴在他腿上静静被他抚摸时,轻缓地握住他膝盖,无声的给予他力量,尽管他什么都没说。
    泊聿居高临下时能看懂他的眼神。
    他希望他的先生站起来。
    拥有告别伤痛的能力,拥有再生一切的勇气。
    那少年曾经坐在漫天枫叶中的垃圾桶旁。
    满身脏兮兮地对他说:“没关系,那以后我来当你的双腿!”
    就在泊聿心软那一秒。
    保镖战战兢兢地说:“少爷还在落雪小镇拍戏,慕先生那边……少爷找到了动手的人,就把慕先生给放了。”
    但他没有回来,也没有告诉先生。
    泊聿的目光蓦地冷冷一抬。
    记忆总是惊人的相似,当时光的节点又一次停在分岔路口。
    他所精心抚养的孩子依旧选择远离他。
    他们去过上更自由的生活。
    将他留在无尽的黑夜中独自消亡。
    “先生,还有一件事。”保镖从口袋里取出今天一封精致镶嵌着金边的邀请函,“蓝桉盛家二老爷送来的邀请函,明天是他外甥的生日,邀请了整个蓝桉市的名流,您看您……要去吗?”
    泊聿身份尊贵,平时接到的邀请函数不胜数,所有人都妄想跟他有所交集。
    而他主动捡来的孩子,个个都只想离开他。
    “以后这种东西自己处理不需要过问我。”
    慕司不在,他连这种小事都要亲——
    “等等、”
    泊聿叫住欲走的保镖,“蓝桉盛家的小公子,叫什么名字?”
    保镖看了眼邀请函:“盛、盛确。”
    寂静深沉的夜色中,泊聿微微眯起琥珀眸,苍白的面上缓缓勾起阴郁笑容。
    他缓慢重复:“盛确。”
    是那蓝头发暴发户的朋友。
    “邀请函收好,明天准时到场。”泊聿推着轮椅走向卫生间的方向。
    他想,他该会会周熠礼了。
    ……
    拍摄结束的当晚。
    由于第二天要拍摄晨间戏份,所以只能睡在落雪小镇里。
    沈寂星一拍摄结束,便马不停蹄地拆下长发,如愿摆脱了让他如蒙大赦的凶器。
    一点也不夸张。
    实在是,他太爱开花了。
    司空修都快笑成圣诞老爷爷了。
    今天下戏时还似笑非笑,“人不可貌相啊,沈影帝。”
    表面多高冷,心跳多失衡。
    沈寂星从来不说他有多喜欢周熠礼,但每一次开花都是他心动的证明。
    “放心,我没告诉他。”司空修说。
    这要是周熠礼知道了,尾巴还不得翘上天。
    沈寂星褪下一切妆容,在浴室里洗了个澡。
    出来时,便看到他的沙发上躺了一个人。
    正在玩他随手放着的白色长发。
    那长发及地,铺散开来像柔滑的轻毯,周熠礼还在坚持不懈地研究。
    “别玩了。”
    眼看着周熠礼的手即将碰到传感器,沈寂星立马叫停。
    周熠礼指尖若有似无地点在传感器上,“那玩什么?”
    沈寂星平静走过去,将他从沙发上拽起来,落雪小镇的休息间并不大,沈寂星随手将他推到床上。
    他冷淡地睨着周熠礼,“玩你。”
    周熠礼:“?”
    两个字仿佛有奇怪的引诱力,周熠礼非常不争气的耳尖红了。
    沈寂星低眸说:“来个玩笑而已,我看看伤口。”
    那两个字只是随口一说,但周熠礼明显当真了。
    “看什么伤口,先看看我。”
    “……”
    周熠礼俯身将头埋在他脖颈,微硬的蓝发扎的脖颈细密微痒,他将自己一切神情掩盖。
    “我猜到了。”
    “原来每一次开花,都是你在心动。”
    那传感器不知何时戴在了周熠礼手腕上。
    第89章 宝贝,星星
    银色传感器贴着男人脉搏。
    身后的长风吹过沙发上的雪发,犹如薄纱般扬起的弧度,盛开着雾一般的小玫瑰。
    周熠礼还有什么不懂的。
    “我也是。”
    每一次开花在心动的人,不止沈寂星一个。
    时间被拉扯的漫长,沈寂星轻声叫他,“周熠礼。”
    “嗯,在。”
    “算你聪明一次。”沈寂星妥协了。
    低沉夜色中,男人低磁的声线含糊又性感的笑,随后将什么微凉的东西传递到他腕骨上。
    是传感器。
    沈寂星下意识躲开,“不要……”
    这人竟然还想看他的真实心绪。
    周熠礼单手扣着窄薄的腰,轻而易举地握住他手腕,另只手不由分说的将银色传感器扣在他腕骨上。
    金属银的质感,里圈带着他的热度。
    “我想看。”
    周熠礼的嗓音像是磨了粗糙沙砾。
    这种时候的小狮子,像是成年雄狮,周身性感潮湿,漆黑深沉的眼眸像是灵魂的黑洞。
    “给我看看,沈老师。”
    熟悉又遥远的称呼,让沈寂星微微愣住。
    银色传感器咔哒一声锁住,有什么细微电流触碰到他的脉搏。
    刹那间,身后的玫瑰大片盛开,在夜风吹拂下娇艳欲滴。
    沈寂星羞恼地遮住他的眼,冷声道:“不许看。”
    周熠礼单手扣住他薄白手腕,犹如雄狮占领领地般,在他腕骨上重重地咬了一口。
    沈寂星眼眸刹那间蒙上水雾,“周熠礼!你是狗……吗?”
    周熠礼安静没有回答。
    屋外的月光落了沈寂星满身。
    ……
    周熠礼顾不得伤口微微开裂,先帮他娇气矜贵的美人洗漱。
    “生气了?嗯?”
    周熠礼唇角勾着笑,用高挺的鼻骨蹭蹭他,“这不是洗干净了嘛?漂亮的还跟新的一样。”
    沈大明星有很严重的洁癖。
    周熠礼方才有多嚣张,如今就有多低三下四。
    跟个孙子似的伺候着人。
    “……你才跟新的一样。”沈寂星冷冷看他一眼。
    周熠礼问了一句,“睡衣还要吗?”
    这话倒不是不知人间疾苦。
    他只是觉得沈寂星应该不会再穿。
    沈寂星大概没那么狼狈过,那时候呆呆地,连清冷的长睫都不会眨了。
    最后恼怒又生气地瞪着他,周熠礼如今想起来心脏都软的一塌糊涂。
    “洗干净。”沈寂星冷淡靠在他肩头,停顿两秒说道,“以后你穿。”
    周熠礼没忍住低笑了好几声。
    依偎在他肩头的人冷玉精致,垂落的腕骨一圈细微红痕,银色的传感器还松垮挂着。
    不过电源已经关掉了。
    “你怎么这么可爱啊,沈寂星。”周熠礼忍不住低眸亲亲他薄湿的侧脸。
    沈寂星眉梢轻蹙别开:“滚。”
    这大美人平等的嫌弃每个人触碰。
    “脾气还挺大。”
    周熠礼将他放进柔软的被子里,低眸抵着他鼻尖,“以后是要结婚的人,你就这么嫌弃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