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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他心里难受,今天也是实在忍不住了,才只能偷偷跟踪赵许。
    却看见赵许扛着桑野进了地下室。
    他站在不远处盯着地下室的门,既想跟上去看看,赵许究竟会和别人做什么。
    又不敢去。
    他如果亲眼看见赵许真的已经跟别人在一起了,他一定会窒息。
    其实正常人在看见这一幕时,按理说都不会想到偷情这种事。
    因为地下室太过阴暗,除了铁笼,铁锁,铁栅栏,就是各种各样的刑具。
    滨海靠海,空气又热又潮湿,蛇蚁毒虫都不罕见。
    并不浪漫,也不温馨。
    可惜时佑熙不正常,他只要看见赵许单独和别人一起出现,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会立刻开始脑补赵许和别人上床的场景。
    他最近状态很糟糕,开始质问赵许:“你最近晚上都不肯来守夜,是因为他吗?是因为晚上要去找他吗?”
    赵许沉默地看着时佑熙。
    许久后才开口道:“少爷,我真的很讨厌你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时佑熙愣了愣,然后开始语无伦次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是有意要怀疑你,你别生气………赵许,你能不能别跟别人在一起………我不允许你和别人在一起……你不能这样对我………”
    赵许看见他这副模样就觉得心烦,打断他:“我不是你,没那么不挑,我没跟他在一起,你不用这样,回去吧。”
    时佑熙最近常常看见赵许的背影。
    赵许抛弃他时,头都不回的背影。
    原本对他百依百顺,他说东就绝不敢往西的人,突然不再顺从,不再哄着他的失控感,几乎要让时佑熙崩溃。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约了一群狐朋狗友出去喝了个烂醉。
    他不知道最想要干什么,是想要用酒精麻痹自己,还是想要借醉去博取赵许对他的同情关注度。
    他只知道,在他几乎醉到不省人事,吐得五脏六腑都在抽筋的时候,有人抱起了他。
    熟悉的味道和触感让他不用睁眼就知道来人是谁。
    他缩在赵许怀里,卑微的祈求道:“赵许,你别走,求你。”
    “我再也不打你骂你了,我再也不碰别人了,以后你是少爷,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你别不要我,我求你了……”
    时佑熙说着,眼泪就开始不受控制地落下来。
    他没说谎,他是真的难过的快要死了。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也不记得赵许回答了他什么,是答应还是没答应。
    他只记得赵许当晚上了他的床。
    绑了他,还打了他。
    掐着他的脖子极其凶狠的对待他,让他在几次即将窒息的时候,落得片刻清醒。
    他记得赵许滴落在他脸颊上的汗珠,记得他在对赵许说“我爱你”的时候,被赵许扇了耳光,让他闭嘴。
    他浑身都疼,因为被过度粗暴的对待,撕裂的痛感让他几度认为自己差点要死了。
    但这是他自己求来的,无论如何他都心甘情愿地受着。
    而且他清楚地记得赵许吻了他。
    这让他觉得很值得,痛苦而满足。
    …………
    桑野是被一盆冰水泼醒的。
    他睁眼就看见了站在地牢外,面色凉薄的时钧亦。
    跟他一起来的有三个人。
    江乔和沈归荑一左一右地站在他身后。
    张良骂骂咧咧地端着空盆,居高临下地看着被锁链吊在牢房中间的桑野。
    桑野见状,苦笑一声。
    这下是真的活到头了。
    “赵许是你们的人?”他从站直身子,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但没人回答他的问题。
    张良拿着那个铁盆,给了桑野脑袋上一盆底儿:“少爷还没发话呢?轮得着你问这问那?”
    桑野被那一铁盆砸得耳鸣,歪歪斜斜晃了晃,缓了半天才抬头对时钧亦道:“我敢说,少爷敢信吗?”
    时钧亦最不怕的就是这一点,他走进地牢的铁栅栏里,抬手捏住了桑野的下颚。
    漠然开口:“当然,只要你开口,我自会辨别真假。”
    第175章 严刑逼供
    桑野已经打定好主意胡说八道了,他自己的命是肯定保不住了,但不该暴露的人,他决不能暴露。
    他嗤笑一声:“问吧,少爷。”
    时钧亦看着桑野的眼睛:“这么痛快?”
    桑野回望着时钧亦:“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是个孬种。”
    然而时钧亦却听到的却是:
    【他问什么我就说什么,少吃点苦头,死也要死个痛快,至于真假,你不是自己能辨别吗?那你就自己去辨别吧。】
    时钧亦不像江乔那么善良,心情好的时候总会遵循别人的意愿。
    他松开手,摇摇头:“我可没这么好说话。”
    他对江乔招了招手,让他进来,对桑野勾起唇角,笑道:“你错了,桑野。”
    “我想严刑逼供这件事,和你识不识时务,没有半点关系。”
    “无论你说与不说,该吃的苦头,你都一样是要吃的。”
    江乔兴奋得搓了搓手,开始在刑具架上挑选自己心仪的工具。
    桑野嘴角抽了抽,挣扎道:“你这样对我,就不怕我什么都不说吗?”
    时钧亦轻轻摇头:“意义不大,比起为了知道真相和内幕的逼供,我还是对折磨你这件事本身,更感兴趣。”
    沈归荑从墙上拿了件干净的雨衣下来,贴心的为江乔穿上。
    江乔礼貌的向她道谢,拉上拉链,戴好手套,拿了钳子镊子,和一些他也叫不上名字的玩意儿,向桑野走去。
    时钧亦穿得干净,就连脚上的鞋子都干净得一尘不染。
    他问江乔:“需要我帮忙吗?”
    江乔回头冲他摇摇头:“不需要,别脏了哥哥的手,他让哥哥受了伤,我要亲自跟他算账的。”
    时钧亦向来顺着江乔,江乔想做什么他就让江乔做什么。
    他转身出去,把空间留给江乔,任他自由发挥。
    江乔想要桑野的命,但时钧亦还要找桑野问话,所以江乔只好心的剁了桑野的双手手指,好让他多活一会儿。
    时钧亦听着桑野的哀嚎声,觉得心烦,打断江乔道:“宝贝,我可以先跟他聊聊吗?”
    江乔身上溅了血,却笑得很甜,乖巧地站在一边,让时钧亦进来。
    时钧亦问桑野:“现在来说说,你是苏敏的人吗?”
    桑野低头垂着眸,不吭声。
    时钧亦看着桑野满头满脸的汗水,有些嫌弃地伸出一根手指,抬起他的下巴:“好好回答,我给你个痛快。”
    桑野看了他一眼,点头。
    心里却道:【苏敏算什么东西,头发长见识短的蠢货罢了。】
    时钧亦的瞳孔一缩,不动声色继续问:“除了苏敏,还有谁想要我的命?”
    桑野疼得两条手臂都在不由自主的痉挛。
    他艰难开口:“我只替夫人做事。”
    【先生说得果然没错,苏敏虽然蠢,却是最名正言顺的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