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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金九龄走上去,从袖中拿出一个绣金的荷包塞到了他的手里,“一点心意,公公笑纳。”
    王安假意推脱了一下才将那银子收到袖中。
    金九龄心中暗骂了一句,面上却是带笑,“这大晚上的,圣上如此勤勉朝政,公公还是多多劝言,龙体要紧。”
    王安笑着,“劳烦金统领忧心了,咱家自然是劝过圣上的,可近日的事情着实是多。圣上他老人家忧心百姓自然是不肯懈怠。”
    事情着实是多?
    这多的又是什么事情?
    金九龄心思百转,他紧了紧手中的绣春刀,神色不显,“不知圣上近日心情如何?也好让我为他老人家分忧解难。”
    王安笑着摆了摆手,“这咱家如何刚揣度?不过……陛下今儿刚见过三皇子殿下,殿下的课业写的倒是不错。”
    那就是还行的意思喽?
    金九龄心下了然,“多谢王公公。”
    说着,就又塞了一个荷包给他。
    ……
    灯火葳蕤,照映的书房内的东西也是忽明忽暗的。
    金九龄跪在地上,额头紧扣着地面,心中忐忑。
    他想着今日自己倒是安分的很,总归不应该被皇帝抓出什么马脚。
    “起来吧。”一道沉稳又略显年轻的声音如是传来。
    “多谢圣上。”金九龄起身,却依旧是低着头,他紧紧的盯着眼光可以看到那一抹金黄。
    手指敲打扶手的声音想起,缓慢而富有节拍。
    像是打鼓一样,一下一下的敲在了金九龄的心脏上。
    那个人终于又开口了,“知道朕唤你来是做什么的吗?”
    金九龄躬身一礼,“臣愚钝,还请陛下明示。”
    那九五至尊的皇帝轻笑了一声,“爱卿过谦了,朕以为,你自然是聪明的。”
    金九龄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口,他遏制住想要狂跳的心脏,“臣愧不敢当。”
    金色的步履在他眼前移动。
    皇帝走到他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金九龄微不可查的一抖。
    皇帝的手顿了顿,大笑一声,“看给爱卿吓的。”
    “罢了罢了。”
    他转身走到一旁,拨弄着蜡烛,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最近京中好像不是那么太平啊。”他忽道。
    “咚”的一声闷响。
    金九龄跪在了地上,“属下失职,还请圣上责罚!”
    “唉?”皇帝似疑惑的瞥了他一眼,“爱情何错之有?不必紧张,朕又不是老虎,不过是问一问罢了。”
    金九龄垂着头,不敢说话。
    书房中一度陷入了沉默。
    良久,皇帝才开口,“行了,退下吧。”
    金九龄如蒙大赦,躬身退下。
    出了御书房,夜风的冷意刮在他的脸上,混沌的脑子猛然清醒。
    他也顾不得用帕子了,直接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就匆匆离去。
    等他出宫门的时候,早就宵禁了,街道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
    金九龄咬了咬牙,小皇帝这一番莫名其妙的敲打,莫不是京城里又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儿?
    夜风无言,答案还是需要金九龄自己去找。
    ————
    李重玄到底是什么人?
    当年的“饮血毒刀”偷走了回春诀从不晓门中叛逃而出。也是因此,不晓门才逐渐没落。
    毕竟一派核心都被他人盗走了,又拿什么来支撑门派的运行?
    而这李重玄又带着回春诀去了哪里?
    或许他被人追杀成了一个废人,又或许他修炼功法走火入魔成了一个废人。
    不管怎么说他就是成为了一个废人,这个废人偶有一日捡到了一个小姑娘。
    他为什么会捡这个小姑娘?
    毕竟他是一个连亲生女儿都能丢弃的人。
    那就又回到回春诀身上了。
    回春诀的一个特异点在于,它不仅能生死人肉白骨,它更能——
    “……窥天道。”
    容冷荷的手蓦地一紧,指甲深陷入皮肉之中。
    窥天道?
    顾长亭惊讶似的瞪了瞪眼,倒不是因为他有多惊讶,而是他真的很惊讶。
    他就说这个天道怎么还是个“敏感肌”!
    追着他又是突然袭击又是搞雷劈的。
    感情还真有人一天天的正事不干,天天瞅着天看,这倒也是难怪了。
    他下意识的抬头。
    透过被砸出来的那个大窟窿往天上瞅了瞅,乌漆麻黑的一大片什么也看不见。
    嗯,祂还不至于敏感到这种程度。
    “怎么,你也会窥天之法?”玉罗刹抬了抬眸子。
    “没没没,我还没那癖好。”顾长亭连连摆手。
    他长这么大,虽然偷窥的事儿没少干,但他属实没有这种癖好。
    玉罗刹也就是随口一问,没真想从他口中知道什么。
    但什么东西只要沾上了顾长亭口中的“癖好”那两个字,好像就连“窥天道”这件事都变得不那么纯洁了起来。
    玉罗刹默了默,努力把脑子里古怪的想法甩开,他不能被顾长亭的离谱思维给影响了。
    ……
    “香帅这话是什么意思?”容冷荷扯了扯嘴角,“难不成香帅以为我这里会有回春诀?”
    “在下自然是不能肯定的,不过是一个推测罢了。”楚留香摇了摇头。
    虽然他十有八.九敢肯定回春诀在容冷荷手里,但他又不能忽视那十之一二。
    “香帅也真是太看得起我了。”容冷荷动了动脚步,想往顾长亭那里走去,刚抬起脚就被他似笑非笑的目光压了回去。
    她动作一僵,顿了下来,“有些话,香帅还是慎言的好。”
    三言两语就能招惹来的杀身之祸可不是开玩笑的。
    所以说……话都说到这种份上了,无量大典的上半卷到底在哪儿?
    还有鹰眼老七为什么会死?
    他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一团乱麻,毫无头绪。
    “香帅看起来知道的不少啊?”顾长亭好奇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白嫖……不是,分享一下如何?”
    楚留香嘴角抽了抽,“白嫖”那两个字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云公子看起来知道的也不少,倒不如也分享一下?”
    “我可什么都不知道,我一个小地方来的人,我比较孤陋寡闻,还是香帅知道的多。”顾长亭自认为还是挺谦虚的一个人,这种功劳就留给楚留香吧。
    这还真的没办法反驳不是?
    楚留香叹了一口气,“在下知道的也不多,着实没什么好说的。”
    他话音一转,“不如还是问一问青衣楼楼主吧。”
    毕竟,青衣楼可是这一场风波的起源地。
    众人向那角落看去,入眼的却是一片空空如也。
    见此,玉罗刹难得舒心了点儿,“哟,你的旧情人怎么不要你了?”
    这个时候的玉教主已经学会了阴阳怪气人了,不得不说,顾长亭可真是一个大染缸,传染的染。
    顾长亭:“……”这个梗到底还能不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