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我们做个交易。”
    “你们不想信神，我们可以帮你在众旧神中存活；但是你们需要完成我们的一个要求。”
    “如果感兴趣，就让你们能管事的人来到我们别墅的门口。”
    见电话那端像是惊厥的不知道说什么话了，地狱鸦看了一眼旁边闭着眼睛的梦魇，慢吞吞的道：“对了，我的名字叫做地狱鸦，是厄运大人座下的侍从。”
    说完，地狱鸦也不等耳麦那边回应，就将这个误入别墅的人类嫌弃的丢了出去。
    看着那个人类惊恐万分的样子，他挑剔的上下打量，嗤笑：“你的运气真好。”
    是啊，运气真好。
    如果不是运气好遇到了地狱鸦他们，他肯定就会直接迷失在雾气中了；也刚刚好是地狱鸦他们需要一个“信使”，所以活了下来。
    “走吧，你身上的能量太弱了，我对吃你没有任何兴趣。”
    地狱鸦兴致缺缺。
    想到厄运大人和乔清疏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他就感觉食欲不振了。
    “不走？”他狠狠皱眉，眉眼间带上了戾气。
    人类像是这才从吓傻中反应过来，踉踉跄跄的跑了。
    这个人类——
    这个长得精致的少年他不是人！是怪物！是怪物！！！
    污染体已经能和人类一模一样让人类都分辨不出来了，人类的未来——
    要、完、蛋、了。
    地狱鸦目光更怪了，这种胆小的家伙还能当人类守护者？哈？
    “……你确定那些人类会来？”梦魇总觉得地狱鸦这个方法很不聪明。
    好巧，地狱鸦也觉得梦魇很蠢。
    “你一个用梦境禅食理智的生物还没我懂人类，”此时的地狱鸦是用人类形态的，少年感十足的弯了弯眉眼，却带着些许的恶劣娇蛮。
    “你要把那个人类吓死了。”梦魇叹气。
    除了厄运大人，人类似乎从未考虑过其他的污染体也会变成人的模样，甚至拥有着和人一样的理智。
    “吓死就吓死吧，反正已经留他一条命了，他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呢？”虽然是人类的样子，但他眼里的冷漠并没有人类同理心。
    “梦魇，你不会是同情心泛滥吧？”地狱鸦怀疑。
    梦魇：。
    不，我的意思是，这个人类吓死了，你想要宣扬出你的威武形象就没有人替你宣扬了，虽然他觉得小乌鸦的这个形象一点都不威武。
    但他高兴就好。
    特别办事处的人从来没有人知道污染体也是有名字的。
    就算是知道，也是旧日文献里记载的，这还是他们第一次从污染体的口中得知——
    污染体的名字。
    地狱鸦。
    “我们要去吗？”
    “当然要去。”
    “会不会是陷阱？”
    “是陷阱就不去了吗？”
    “……去。”
    去，当然去，为了人类或许可以拥有的更宽容的未来。
    与此同时，乔清疏也进入了新的世界。
    可这一次她却发现自己是以第三方视角观看全场的，而被观看的主角——
    竟然是自己。
    第385章 镜花水月（13）
    但是在沉浸式体验这个梦境之前，乔清疏发现还有一件事情需要马上处理。
    因为她发现了，胸前的那一块绿色的宝石似乎抖动的极其厉害。
    乔清疏有理由怀疑这东西是活的。
    可当她触碰那绿色胸针的时候，宝石也不抖动了，分明安静无比，像是故意逗趣人一般。
    “……”
    不知道这个宝石发什么神经，但是能跟着自己来到这处，预感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裴周妄养在脑海里什么乱七八糟的小东西，既然是邪神，有这些奇奇怪怪的小东西寄存在自己的脑海里应该也挺正常？
    绿色的宝石高频的闪烁了一下，就像是听到了乔清疏心中在想什么似的。
    “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但是最好不是什么坏东西。”
    “不然你在裴周妄的梦境里，我也可以杀掉你，你刚刚应该是看到了的。”乔清疏声音浅淡，听着似乎是平静，可那胸针就是听到了一阵淡淡的杀意。
    它变得更老实了，甚至连身上的光泽都黯淡了些。
    自然是看到了乔清疏的强大力量了的，不然也不会紧紧的扒拉着乔清疏不放了，只是没想到自己会被威胁，这让它变得有些委屈巴巴。
    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为什么会存在裴周妄的梦的世界里？
    她无法联系梦魇自然也就无法对他提出质问，为什么自己进入裴周妄的梦境中，还会梦到自己的世界。
    总不能是裴周妄还去过自己的世界里吧？
    她只能是继续看下去。
    可当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被这个世界的自己牵引来到那出租屋的时候，乔清疏有些许沉默。
    熟悉的出租屋，熟悉的家具陈列，甚至是那张熟悉的脸。
    这的确是自己的世界，而且还是几年前第一次来到a市时候的自己，眉眼间的稚嫩是初入职场独有的。
    和世界不同是，自己在自己的世界里似乎看着更平淡更路人甲一些，明明是同样的外貌，可就是少了几分女配的艳丽神色。
    乔清疏：“……”不过也不是不可能是被生活磨平了棱角。
    她看着那个自己气喘吁吁的搬东西，咬着牙扛着家具上那没有电梯的楼的自己，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
    可是她的身体却是直直的穿过了那如同仓鼠一样勤劳的自己，透明化的她无法被面前的“乔清疏”感知到。
    就像是她只是回忆中的一抹观察者。
    乔清疏一直不觉得的自己一个人独行很辛苦。
    也从来不觉得一个人很孤独，只是当看到那个忙忙碌碌的自己半夜还要起来忙忙碌碌的给老板加班的时候——
    还是忍不住的深深吸了一口气。
    虽然已经是过去了，但是每次想那个工作都会破防，很想和那个乔清疏说别干了，上个破班还给自己上生病了。
    可她的声音依旧是传达不到对方的耳朵里，电脑前的女孩别着头发穿着睡衣，在睡眼朦胧中努力的加班，甚至还要接受老板发过来的消息责问。
    【好的我现在就改】
    【对不起老板，这是我的失职】
    【我晚上一定会将a计划落地实施的……】
    乔清疏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那个青涩的自己，真想要揪着对方的耳朵说别干了。
    不出意外的出现意外了。
    房间里传出了巨大的“碰——”的一声。
    桌子面前认真干活的乔清疏身体一松的倒在了地上，面前的水杯也被碰掉的重重砸在了地上。
    乔清疏：“……”虽然已经是过去，但是当看到这个画面想起自己当时的场景她还是会觉得眼皮跳跳。
    这画面实在是太清晰太过于视识转载了，甚至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看到自己曾经的蠢样子。
    可嗤笑着嗤笑着，她嘴角的笑容就更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