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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她一挥袖,桌上一瓶药飞向女子,而后缓缓走到床边,解开衣衫。
    爻桤毕竟是有家室的人了,自觉闭了眼,耳边传来女子略显惊讶的声音。
    “上神,你是……”
    “嗯,我是女子。”少女冷冷道,往床上一趴,道:“少说废话,快来上药。”
    爻桤闭了眼,所以她不知道,少女的背上青紫一片。
    女子沉默上着药,低眸掩去眼底的水光,欲言又止。
    “你猜,我怎么伤的?”少女搭话了。
    “弟子不知。”
    “被那老东西打的。”
    女子惊愕,“风神君?”
    少女一点头。
    “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
    少女一笑,似很得意,“我说我喜欢女子……”
    “嘶!”少女倒吸一口凉气,“喂!你注意一下,碰到我伤口了!”
    “抱,抱歉,请上神责罚。”
    “跪什么跪,我有说罚你?起来,继续上药。”
    “是。”
    少女继续道:“那老东西古板又迂腐,被我气个半死,你是不知他那样子有多好笑……”
    少女大笑起来。
    爻桤听着她的笑声,有些无亲,难怪风若寒仇家多,原来自小便顽皮,她敢打赌,以后不好说,但这时候的风若寒绝不喜欢女子!
    女子一直沉默着,好半晌之后才道:“好了。”
    “你手艺不行,有待练习啊。”少女嘀咕了几句,也许是因为上药被弄疼了,虽然声音不算大,但爻桤听见了,那女子大抵也听见了。
    “弟子知道了。”
    随即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抵是少女开始穿衣服了。
    爻桤估摸着她大概穿好衣服了,便睁开眼。
    第136章 出话本世界
    刚一睁眼,便翻一页。
    啪!
    茶杯落在地上碎成好几片。
    书生打扮的人靠在椅子上,一脸不服。
    爻桤看着那书生似的人,心说,这个样子倒同现在的一般无二。
    “若寒上神莫与师尊置气了,他也是为了你好。”一男子在旁边劝着。
    爻桤认得他,是风决五大入门弟子之一。
    传闻,风若寒最不喜得便是他。
    “软禁我是为我好?”白袍女子冷笑,睨了他一眼,抄起另一个茶杯扔过去,怒道:“滚!再不滚碎得便不只有茶杯,还有你的头!”
    男子悻悻地离开了。
    女子坐在椅子上,依旧觉得不解气,一挥袖,风刃掠过,撞碎好几个花瓶。
    过了一会儿,那面无表情的女子走了进来。
    白袍女子睨着她,冷笑道:“你也是来告诉我,他有多好的?”
    女子摇了摇头,她想说什么,又因为嘴笨说不出来,好半晌才挤出一句话。
    “上神息怒。”
    白袍女子冷笑一声,并不说话。
    女子大概知道自己嘴笨,不再说话了,沉默地收拾好地上的狼籍,而后又出去折了一枝柳回来,换下花瓶中半枯的柳枝。
    她做这一切都是静悄悄的,仿佛生怕吵到风君寒。
    然而白袍女子只是看着她,心中的怒气就慢慢消散了,她忽而一笑,问:“你会唱曲么?”
    女子愣愣地抬头,“弟子……不会。”
    “啧,”白袍女子失了些兴致,腿翘到案上,懒懒散散的,“那你会些什么?”
    女子想了想,而后摇了下头。
    白袍女子有些嫌弃地吐字:“笨。”
    但不知怎得,爻桤总觉得这嫌弃背后带了些在意。
    又翻过一页。
    清冷的女子端着一碗莲子羹,小心翼翼走进房中,轻轻放到桌上,对那正在看话本的白袍女子道:“这儿有莲子羹,上神若是饿了,可以尝尝。”
    白袍女子把目光从话本移开,挪到碗中,而后又看向女子,轻轻一挑眉,道:“你做的?”
    女子道:“不是。”
    “少骗我,”白袍女子把话本扔到桌上,端过碗来,用勺子搅了搅,“我母上喜欢莲子羹,自她死后,老东西便不许厨房做这个了。”
    “那也不一定……”
    “况且,我只对你说过想吃。”
    女子沉默了,半晌后,转了下头,似乎很不好意思,轻轻一动唇:“是我做的。”
    风娘娘的死,爻桤小时候从采莘嘴里套出来过。
    母上为风决算过命,一生只一女,可风神一脉的功法唯有男子修练才是最好,他不信邪,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教风娘娘怀上了男胎。但四年后,一道天雷劈下,风娘娘连带胎儿一并死了。
    传闻自那以后,风若寒和风决本就不好的父女关系彻底破裂。
    白袍女子尝了一口,面露嫌弃,“好咸,你是打翻了盐罐子吗?”
    女子动了下唇,没声音。
    “还有,这玩意儿竟有股子焦味,你是把火烧多大啊?颜色就不说了,灰不溜秋的,你不会下毒了……”
    白袍女子一边嫌弃,一边吃着,最后竟吃完了一整碗!
    她睨了女子一眼,哼道:“要不是没别的选择,我才不吃!”
    爻桤心说:信了你的邪了,鬼都不信!
    女子抿唇,依旧面无表情的,俯身去收碗。
    “哦,对了,”白袍女子想到了什么,一下拉住女子的手,“我今天听那老东西的徒儿说,本来迟神要收你做入室弟子的,你给拒了,转头来风神宫做普通弟子,为什么啊?”
    女子愣了一下,垂下眼帘,道:“不为什么。”
    白袍女子继续追问:“论实力,风神一脉的确在迟神之上,可论有地位,迟神却高不少,只在爻神之下,你……”
    “我崇尚实力高强之人。”女子连忙道一句。
    白袍女子显然不信,“既然如此,那这么久了,你怎么不自请调去老家伙身边?我可他可弱了不少。”
    “我,我……”女子哑言,眸中有些慌乱。
    “说!”白袍好冷下眼,“不然就滚出风神宫!”
    沉默了半晌,女子嘴唇翕动:“……很久之前,在凡间,您,您救过我,我……我想报恩……”
    白袍女子并不记得何时救过她,但这不重要,她只是一笑,有些轻浮,“报恩啊,那不如,以身相许?”
    “上神!”女子惊愕。
    白袍女子张狂的笑道:“我气死那个老家伙!”
    女子:“……”
    爻桤:“……”
    这人果然一身反骨。
    再翻过一页。
    月明星稀,光从窗户照进来,在地砖上泛出冷白色,白袍女子随意坐在地上,靠着墙,大口饮着酒。
    一些酒水顺颈脖流下,打湿一片衣襟。
    门轻轻被推开,女子缓步走进来,在白袍女子面前停下来,柔声唤:“上神。”
    白袍女子抬头,冷冷一笑,“劝我别喝了?”
    “不是……”女子动了动唇,声音在月下水似得轻柔,“我陪您喝。”
    她就地坐下,盘着腿,规矩而又正经,可这样清冷的人,却又偏生拿了坛未开封的酒,扯开坛封,仰起脖子,猛得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