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刚才做贼一样左顾右盼那两眼是为了确认房间没其他人,这人居然还有那么?点?形象管理意识。平时像个?野人到处窜,这种时候又矜持一下,很难想这个?人到底在管理什么?形象。
大师兄给人处理完伤口后换衣服的手?一顿,起身又弯腰去擦狂飙的泪水,另一只手?轻轻拍背,低头看?着被灯光映亮的眉眼,低声道:“抱歉,是我来晚了。”
“……”
一通流氓式落泪最终结束于?林师傅给哭累了,中场暂停,进行了一个?食用点?心的动作。
弟子道服给了合欢宗师姐,兀奇那套至今脏得穿不了,他没衣服可换,最终穿的好心的师兄的衣服。低头嗅嗅还能闻到大师兄的味道,挺好闻。
换上干净衣服就获得了上床权利,三两下把?点?心塞进嘴里,他啃得腮帮子鼓起,火速从椅子转移到了柔软的床,在床上进行了一个?翻滚的动作,又抱着枕头滚到床边,问?出之前?就想问?出的问?题:“大师兄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除了眼尾还有些红外?,他脸上是丝毫看?不出刚流氓式大哭特哭过,情绪调节能力?强得非人。
“凭感觉,”大师兄在床边椅子坐下,道,“觉得那就是你。”
名字不可信,脸不可信,剩下的只有感觉。
“?”
凭感觉。好抽象的一个?回答,林竹生客观觉得这位大师兄或许也有搞抽象的天赋,笑得抱着枕头乱滚。
他心情好了,接下来该大师兄提问?了。视线落在相隔太过久远的熟悉眉眼,他垂下眼,问?起了脸和头发的事。
很好,原来不是不问?,只是没到时候。一直没听到人问?起,以为自己已经蒙混过去的林脸上的笑顿时滞住,连带着动作也跟着一停。
这么?多天全顾着其他事,完全忘了还要?想合理的解释。
艰难地从床上爬起,他在紧急想借口和直接用之前?艰难想出的变态发育间选择进行部分坦白?:“我用了点?有点?难解释的好玩小道具,现在小道具过效用了,就变回去了。”
好玩是挺好玩的,就是解释的时候有点?想死。
说话的时候想起什么?,他随手?薅了把?自己头发,继续说:“这个?是真不小心的,之后就会变回去……嗯还是很难解释,总之这样那样就变这样了。”
通篇下来相当于?什么?都没有说。连他自己都觉得粗糙,直接以头抢地,痛苦闭眼。
虽然才进游戏半年,仔细想想他好像已经顶着那张现在已经记不清长什么?样的脸见了不少人,包括但不限于?直接那样参加所有宗门都参加的宗门大比,以及之前?的在秘境里和其他宗的小伙伴愉快玩耍。
要?解释的人太多,无论怎么?想都是灾难级的。低头死死埋进枕头里,他发出了死亡宣言:“我死了。”
很难解释,相当于?还没有想好借口。
坐在一边的大师兄低头,像是认输般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伸手?抽走他手?里的枕头让他喘口气,道:“有一类草名为千魇草,误食后可改变人容貌,解药难寻但有,主要?生长在南海地界。”
“银雪草可变毛发颜色,作用时效几月到一年不等。”
答案送到面前?来,不开玩笑,林竹生眼睛都亮了,直接一个?飞扑抱紧了知识储备量丰富的大师兄。
但答案并不是白?给的。高兴的一个?林抱完后打算收手?回自己床上,后退的时候才发现退不了,后脖颈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大师兄手?上,一退就贴上人手?心。
没懂这是什么?意思,他一抬头,“嗯?”
闻柏舟低头,问?:“林竹生,这个?名字是真的吗?”
看?人似乎挺认真,林竹生还以为是问?什么?严肃问?题,听见话后先是一愣,之后笑开,说:“包真的,这还能有假?”
他好像很笃定自己不会报假名。
大师兄不置可否,终于?收回手?,白?发从指缝里穿过又落下。把?枕头重新放回床上,他道:“不早了,先休息吧。”
捞过小猫塞进被窝,林竹生顺势躺下了,并十分关心看?着有些累的大师兄,让人也早点?回去休息。
大师兄没走,只安静坐在一边,倾身熄了亮起的灯,道:“你睡了我便走。”
刚经历了十分跌宕起伏的一天,林竹生以为自己大脑还活跃着,会很难睡着,结果沾上枕头三秒呼吸就归于?平稳,打破最快入睡速度。
窗外?大雨不停下,雨打窗沿,发出不停声响,到了第二天清晨也没有减弱的意思。
天空灰蒙,房间昏暗。
在被窝蠕动了一下,一觉睡到天亮的林脑子没醒身体醒了,眼睛还没睁开,手?先无意识地薅了把?一起睡被窝里的小猫,另一只手?打拳。
打拳……打拳没成功。
感觉到什么?无形的阻碍,他这下子视线清晰了,略微转过身看?去,一眼看?到了床边扣紧自己手?指的手?。
手?的主人靠椅子上,闭眼浅睡,是原本应该不该在这,该已经回去休息的大师兄。
从衣服和坐的位置来看?不像是走了又回来,像是压根没走。
“……”
压根不需要?思考,猜也能猜到是昨天的自己半梦半醒的时候无意识乱搞,硬生生拉着人不让走。
一早起来多了项罪名,用空闲的手?抹了把?脸,罪人林从床上坐起,为了让椅子上的人睡得更舒服,试图轻手?轻脚把?自己犯罪的小手?从人手?里抽离,同时销毁犯罪现场。
“唰——”
他发誓他就轻轻一动,还没怎么?把?手?抽出,坐椅子上的人瞬间睁眼了,手?上同时施加力?道,握紧了他压根没来得及抽出的手?,力?道大到手?背上青筋都冒出。
刚睁眼时无所遮掩,那双眼里翻涌着的汹涌情绪就这么?直接地呈现,他一惊,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试探性地喊了声:“大师兄?”
坐椅子上的大师兄回神了,闭眼再睁开,眼底又恢复成了平时那样,应了声早。
好像确实是错觉。人已经醒了,手?还握着,来不及销毁现场,林竹生于?是就硬生生把?人留下一事老实道歉。
或许是因为休息了一晚,大师兄眼里的红血丝浅淡了不少,也没那么?疲惫了。视线落在还交握的手?上,他终于?慢慢松开手?,道:“不是你的问?题。”
不是自己乱抓人,总不能是人自己主动搁这坐一晚。用头皮想也知道这是在安慰自己,林竹生感谢体贴的大师兄。
从座位上站起,闻柏舟点?了灯,道:“大长老昨夜来过,只是你在睡,我便让他先休息了。你穿衣,穿好后我去找他来。”
这几天大长老也在找人,只是找的是南海地界其他地方,且跑得过远,得知消息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不是个?见面的好时机。
林竹生于?是爬起来了,一件一件给自己套上衣服,大师兄帮他把?睡得一团乱的白?毛束起。
差不多收拾完后他啃早餐,大师兄出房间去找大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