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乔幽继续询问，丽娜转移话题，“爱丽丝，你连续接触了两只污染物，污染值已经达到37，我建议你尽快赚取生存点祛除污染值。”
    污染值这玩意乔幽懂，她当临时工时，必须携带污染值仪器，仪器很贵，街道不给他们这种临时工免费发，只能预支工资自己买。
    人的污染值达到50，变成污染物的几率是百分之九十，到达50后，数值增长速度会很快，哪怕不再接触污染物，也会在二十四小时内迅速达到100变成污染物。当然，二十四小时内如果能得到有效治疗，污染值也能被祛除。
    乔幽瞟了眼，商城祛除污染的快乐水需要五百生存点。
    不是她这个口袋里只有33个生存点的人能肖想。
    “爱丽丝邮轮上的异种为什么级别高？”乔幽困惑地问，“这样的话，我想要搞它们也很有难度吧？”
    “爱丽丝邮轮的级别高。”丽娜骄傲道，“不是谁都能有资格进入爱丽丝邮轮。你现在还没进入上舱，不用担心那么多。”
    丽娜，“你的头发需要多久才能蓄长？”
    “头发？”乔幽顿时来了兴趣，“头发能兑换道具？”
    “那肯定不能。”丽娜道，“异种都喜欢长发大波浪的人类，你现在和光头差不多，去上舱在头发上不占优势。”
    底舱都是劳力，大家在这里为了方便，上来后都是直接剃成光头。因为上船好些日子了，乔幽头顶长出一层细细密密的碎碴茬，和大波浪长发差得远呢。
    乔幽遗憾叹息，“那只能等头发及腰了再去上舱。”
    丽娜沮丧叹气，“还是要尽快，你没那么多时间浪费。”
    污染值快失控，生存时间也不剩多少。再不搞热量赚取生存时间，死亡风险很大。
    乔幽，“对了丽娜，我注意到评论区很多留言称呼我爱丽丝，连你也是。”
    丽娜：“爱丽丝邮轮的女主，会被赐予爱丽丝这个神圣的名字，从你绑定爱丽丝邮轮系统那一刻开始，你就是被神圣光环笼罩的女主爱丽丝。”
    丽娜慷慨激昂地解释完，想到乔幽周身没有半点光环，全是黑雾笼罩的酋运，顿时自闭地沉默了。
    果然是流水的女主固定的名字，跟乔幽猜测得一样，她就再关注这个称呼，继续清理管道。
    从上船那天开始，她每天都工作就是清理机械机器和管道组。
    活挺脏，每天在油腻腻脏兮兮的管道里爬上爬下，一个班下来，工作服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但比清理污染物要简单多了，风险也更底。
    乔幽从丽娜这里挖不出了更多有用的消息，自己在心底琢磨，三管被她弄死了，那些人肯定还会再派污染物来取她的命。
    那些污染物是被“精准”投放，还是随机发放？
    底舱的其他人会不会被污染物污染？
    还有她口袋里这颗黑色的晶核，要不要再吃掉！
    晚上下班后被临时通知有会。
    所有机工都在食堂集合。
    底舱到处都是管道和机器组件，也就食堂地方大点。
    上班的不上班的全都到了，总共六十多人，满满当当地挤在食堂，一眼看去全是人头。
    乔幽身上的污染值略高，她有自知之明，没凑到里面，排在边缘的队伍里。
    “你怎么在这？”赵小山正好走过来，对她道，“咱们7#组的都在前面，今天因为是三管讲话，排的队伍要齐整。”
    乔幽惊讶，“三管？”
    “对。”赵小山点头，小声说，“就是新来的那位三管，还没离开呢。”
    上面来人检查，检查一圈用不了半天就都走了，毕竟底舱这种地方，不见天日不说，因为通风不好，味道也不好闻。
    没想到这位三管早上过来到现在了都还没离开，一定是吕望山去了上舱后惹了很大的事。
    赵小山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也不知道他在上面搞出了什么乱子。”
    因为四周人多，又要跟乔幽说悄悄话，赵小山侧头挨得乔幽很近。
    说着说着，蓦地发现乔幽的耳朵很小巧，薄薄的耳肉上像是有耳眼？
    可是他还来不及再细细地看，一道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他脸上。
    那目光犹如凌迟，刚一在他脸上落下，他的脸就像被薄薄的刀片一层层地削开，尤其是眼睛，被刀片扎入，满目昏暗疼得炸裂，偏偏张口，又哼不出半声。
    第9章 什么东西
    “估计是。”乔幽也乐意把这个锅扣在吕望山的身上，她按了按空荡荡的肚子，朝7#组的队伍挤去，“也不知道这个大会要开多久，维护了一整日管道组，还没吃饭呢。”
    走了几步发现后面的赵小山没跟上来，她扭头望去，赵小山已经踏出步子，跟在了她身后。
    “你饿了啊。”赵小山的声音柔柔道，“不会开多久，马上就能吃饭了。”
    他说话的语调怪怪的，和平日里不一样。
    赵小山咋咋呼呼的性子，根本不可能用这种调调说话。
    乔幽瞟了他一眼。
    赵小山继续对她笑。
    裂开的嘴巴露出八颗白森森的牙齿，眼睛和眉毛也弯弯的。
    像脸上被贴了张固定的笑脸。
    挺渗人的。
    乔幽抓住腰上的扳手，强忍着才没给对方脑壳子来一下。
    这会四周都是人，监管也在到处巡视，对方如果不是人，应该也不会在这时候杀她，定了定神，乔幽找到7#管道组的队伍站了进去。
    三管没露面。
    负责这次大会的是监管长。
    “最近的流感频发，很多人生病了，大家都注意身体，上班下班单独行走，相互保持距离，尽量避免自己被传染。”
    乔幽默默瞟了眼挤在餐厅里的众人。
    要避□□感相互传染，这样挨挨挤挤的大会才最不适合开吧？
    监管或许也这么想，只说了一句就挥挥手：“好了，散会吧。”
    这大会真是潦草的够可以。
    至于流感什么的，完全没人在意。
    乔幽打了饭站角落，听旁边的几个人议论流感的事。
    “肯定是上舱出现了流感，三管才会特意来底舱检查。”
    “流感和污染物一比算个屁哦。”
    “也就是上舱那些人娇弱，咱们这些人肯定不会得流感。”
    “和我住一块的，昨晚不知道去哪了，我下班了没见人，他也没上班，也不知道是不是得了流感。”
    “肯定不是流感，估计是晚上乱跑撞上了事，被监管扔海里喂鱼了吧。”
    这话一出，众人沉默。扔海里喂鱼真不是玩笑话，随时随地会出现在大家身边。
    乔幽的肩膀突然被大力一拍，“乔幽，你昨晚怎么不在自己宿舍？”
    是7#机工组小组长王炳荣，他说完，突然低头咳嗽了几声。
    乔幽听到丽娜提醒，“离他远点。”
    为什么？
    丽娜严肃道，“他得了流感，会定向传染，他的传染目标是你。”
    乔幽立刻后退一步和王炳荣拉开距离，“组长，我去打饭。”
    不等对方回应，她头也不回跑到打饭处，又给自己整了一份饭。
    王炳荣却亦步亦趋跟在乔幽身后，“我去了你宿舍两趟都没见到你，大晚上的你跑哪里去了？”
    “我就在宿舍睡觉，一晚上哪里也没去。”乔幽道，“组长你是不是走错宿舍了？”
    她故意以弯腰捧着盘子的行为和对方正面错开，减少传染几率。
    “怎么可能。”王炳荣不依不挠，“我就是没见到你。”
    刘巍走过来，笑呵呵地递给王炳荣一块槟果，“这孩子睡觉喜欢蒙被子，不是什么好习惯。”
    底舱不允许抽烟，这里的人都喜欢吃槟果，槟果能让人上瘾，但也能让人提神醒脑产生快感，是底舱最流行的贿赂物。
    王炳荣接了槟果扔进口中，拍拍刘巍的肩膀，“好好带徒弟啊，我挺看好你。”
    乔幽问丽娜，“巍叔离他那么近会被传染吗？”
    “不会，定向传染，目标只有你。”
    乔幽于是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挤进人群里默默退走。
    刚离开食堂没多久，察觉到身后不对，她扭头，见是赵小山无声无息地跟在她后面。
    乔幽把扳手从腰里摘下，握在了手里。
    赵小山平日里咋咋呼呼的，今天不声不响跟她后面，本身就很古怪，更何况开会之前他那个笑容，让乔幽现在想想都会头皮发麻。
    “赵小山”对上她的目光，似乎想笑，但又僵住了。
    乔幽问丽娜，“他是几级污染物？”
    这个污染物显然跟之前遇到的那两个不一样。
    丽娜：“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就能成为污染物，而且底舱也不会有那么多污染物，你也就是运气差才会接连遇到两个。”
    总而言之，赵小山不是污染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