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沂有点疼，被他弄醒了。
    楚沂：“别动。”
    做过一次后，陆一燃好像更加要赖上他了，道：“楚沂，我们还能有以后吗？”
    “就算是当替身，也行啊…”
    第86章
    楚沂困的没理他。
    陆一燃忽然俯身，在他耳边问：“小沂，你疼不疼？”
    楚沂睁开些眼：“不疼。”
    “噢，” 陆一燃双目亮晶晶，像吃过一次骨头就放不下，在他的肩膀处咬了咬，道：“我好喜欢你呀。”
    “……”
    他是真的好喜欢楚沂。
    昨天晚上踩在云端的瞬间，陆一燃脑海中忽然闪过楚沂和洛凛在一起的一幕。
    那天看见他们在床上，陆一燃靠在门外，也承受着原始欲望带来的罪恶感，在心里想了楚沂很久，幻想床上的人是自己。
    梦想实现后他没想到的是，楚沂与他的方式，和与洛凛的方式完全相反。
    洛凛是强制压着楚沂，而他是被楚沂压制。
    陆一燃是进攻方，但他昨晚却有种被楚沂发了疯地狠干的错觉。
    楚沂修长如竹的冷白身体，带他沦陷入一场不真实的梦境里，支配着他的身心跳舞。
    “楚沂，我好喜欢你。”
    陆一燃尝过上瘾般的味道后，便着了魔似的迷恋他。
    楚沂似乎听腻了，脑袋埋进枕头里，黑发乱成一团。
    清瘦但不乏力量感的手臂从被窝伸出，搭在脖颈，不去理会他。
    似乎一夜过后，他对陆一燃就腻了。
    陆一燃贴上去，覆盖上他的臂膀，问：“我好喜欢你，喜欢你的任何地方，你喜不喜欢我的？”
    楚沂随意看了他眼，对事后温存的欲望并不强烈，说：“你话好多。”
    “我就是觉得不可思议，” 陆一燃道，“你外表看起来又冷又硬，内里好软，甚至有点甜。”
    陆一燃抱着他，继续询问道：“下次能不能让我在上面？”
    “没有下次。”
    对于昨晚，楚沂是一时冲动，被他缠的不行，以后不会再有了。
    陆一燃压着他，忽然含住他的喉结开始咬。
    楚沂不让他留下痕迹，他也不敢咬重，只能浅尝辄止。
    楚沂推开他的脑袋：“不来了。”
    陆一燃：“这才一夜，你怎么又恢复性冷淡。”
    楚沂道：“一夜还少？”
    经过一晚上的历练，陆一燃脸皮厚了些，道：“一夜不够啊。以后带你去我家，这里的床太硬了，那里的床软。”
    说着，陆一燃又问：“你还没回答我，我们还能有以后吗？”
    这段维持关系的绳子掌握在楚沂手里，他想断，随时都能断了这根绳，随风远去。
    “以后这个词太远，”
    楚沂没管陆一燃的兴奋劲上来的死活，硬生生将他们贴合的距离分开，下床穿衣服。
    也没怎么在意道：“爱过就行了。”
    陆一燃迷茫：“可你没爱过我啊。”
    楚沂看他道：“有一些。”
    陆一燃没懂这三个字。
    楚沂：“有一些爱。”
    闻言，陆一燃眼睛亮起些光，但很快又如燃烧殆尽的蜡烛，熄灭了。
    楚沂说表白的话，说的平淡如水，眼睛里也看不到任何爱意，哪里有一点心动、认真的模样。
    反而像是对喜欢的认知产生了偏差。
    陆一燃道：“为什么？”
    “和你上床我不讨厌，有时候我还觉得你很可爱。你也是恋综里唯一一个让我没有生出过厌恶感的人，” 楚沂道，“可能我是有些喜欢你。”
    楚沂没有吝啬表达他的内心，可他越是直白大方，陆一燃的心就越凉。
    他清醒的感受出，楚沂没有像情侣之间的喜欢那样喜欢他，而是像喜欢朋友、喜欢合得来的宠物那样喜欢他。
    楚沂或许，根本不知道真正的喜欢是什么。
    陆一燃垂下眼睑：“我知道了。”
    他的反应在楚沂的意料之外。
    楚沂疑惑道：“你不高兴？”
    “高兴。” 陆一燃唇角压着苦涩，“我高兴。”
    楚沂不信，道：“那你笑一个。”
    陆一燃笑了笑。
    “走了。”
    楚沂道。
    “我舍不得你，” 陆一燃双臂越过他的腰间，从身后抱住他，揽进怀里，道：“能不能不走，我想和你再待一会儿。”
    楚沂将他从身上扯开，道：“不走等着节目组来拍？”
    “拍就拍，都是单身，你情我愿怎么了，” 陆一燃道，“你回去告诉洛凛，你喜欢我，好么？”
    他们上过床，等于进过洞房，四舍五入也就是结过婚。
    那他想要有一个名分。
    “洛凛知道。” 楚沂停住脚步，没回头道，“他以前问过我是不是喜欢你，我没否认。”
    “那我们在一起，” 陆一燃转过他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行不行？”
    楚沂在他的眼里看见了些偏执。
    这种偏执他只在洛凛眼里看见过，现在又多了一个陆一燃。
    这不是什么好的预兆。
    陆一燃应该是爱得起，放得下的洒脱之人。偏执能出现在他的身上，实在不符合。
    楚沂：“喜欢就要在一起吗？”
    陆一燃：“喜欢就是要在一起啊。”
    楚沂：“我不能保证一直喜欢你，也可能会随时离开，这样你也能接受？”
    这话听起来很渣很薄情，但楚沂并不觉得他说错了什么。
    人的一生中会遇见许多喜欢的人，而万里挑一的人能做到专一深情。
    但他不是那万里挑一。
    楚沂爱睡懒觉，爱打游戏，不爱工作，和世界上的大部分人一样。
    他认为自己只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无法做到面面俱到，特别是在感情这种复杂的事情上。
    他对恋爱更没兴趣，就算喜欢一个人，也不一定非要在一起。
    毕竟这份喜欢，才发了一点芽，楚沂自己都不知道能持续多久。
    提前告知陆一燃所有的风险，就没什么好说了。
    听见他的薄情话，陆一燃回道：“这有什么，更差的结果我都预想过。”
    “楚沂，你既然有些喜欢我，那和我在一起，行不行？”
    “但我更喜欢一个人。”
    楚沂围起围巾，戴上帽子，又恢复平常松散的冷淡，站在门前，可望而不可及。
    第无数次表白，依旧以失败告终。
    陆一燃气的胸闷。
    太难追了。
    没点毅力还真不行。
    有钱，有颜，有爱，听话且乖，如果这些都不能让楚沂愿意在一起，那到底该怎么办啊。
    他干了一晚上，努力又听话，任由楚沂摆布、玩乐，虽说他也被楚沂摆布的很爽，但心里上实在难过。
    陆一燃没忍住，表情像是新婚之夜后，丈夫出了轨似的，咬牙道：“渣男！”
    楚沂弯了下唇，接下了这句话，随后转身，清瘦的背影从门后消失。
    他关上门离去了。
    陆一燃扑倒在床上，抱着楚沂枕过的枕头，沮丧着闻气味，低声道：“小沂，小沂，不许走，你是我的……”
    又是一个被伤到快疯魔的小狗。
    从陆一燃房间出去，往外走时，楚沂碰到几天没见的熟人。
    周白越叫住了他：“楚沂。”
    楚沂见他提着行李箱，道：“你要走了？”
    “家里的亲戚突然去世，”周白越道，“我要回去看看。”
    “节哀。”
    楚沂给他一颗糖。
    给糖，似乎就是楚沂交朋友的方式。
    周白越笑道：“你这糖给过多少人？”
    楚沂：“没几个。”
    周白越望着手心的糖，忽然说道：“去世的人是我表哥，他活着时经常和我吵架打架，小时候，也经常和我抢糖吃。直到长大，我们都懂事了，关系突然间变得很好，他也变成一个会照顾人的哥哥，对我特别好。可惜大家都很忙，没时间再见面。”
    “去年他生日，我因为工作原因没能参加。今年他生日，他却出车祸走了，我现在就后悔，有些人在身边时，我没能好好珍惜。”
    楚沂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些。
    “楚沂，如果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就去在一起，” 周白越，“人生无常，也许哪儿天就……”
    就出意外没了。
    这下楚沂懂他的意思，道：“我有喜欢的人。也随时有可能不喜欢，这种还要在一起？”
    楚沂说的每个字都认识，组合到一起，周白越却不太能听懂。
    “你是说，你一边喜欢他，一边觉得随时可能不喜欢？”
    楚沂点头。
    周白越叹口气：“那你这压根就不是真的喜欢他。”
    “我不反感他，能看到他的优点，他对我的好。” 楚沂说，“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