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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苏枋隼飞很确定,井上春野已经陷入了他的思维怪圈,直到他们亲自动手打破他的幻想之前,他只会一条路走到黑,根本意识不到他自己正在原地转圈。
    “要不要下半场就使用,我们现在的得分不算占优势,可能输掉这一场。”苏枋隼飞问。
    常规打法在大泉高的面前,确实不那么容易得分,尤其他的接球技术没有海信行那么好,一定程度上,对孤爪研磨的消耗是更多的。
    只是他得分更多,将比赛时长和消耗度维持在了一个微妙的比例上。
    但不去支援的话,他们确实拿大泉高的快攻有些难办,不过有犬冈走在,拦网率有所上升,这会儿他们分数领先一分,确实不算占优势,但问题也不算太大。
    孤爪研磨想了想,“找机会看看吧,如果能用普通手段翻盘最好,那个招数,我其实还不太想这么早暴露出来。”
    一个是还不太成熟,另一个也算是必杀技了,如果他们还要往后面走的话,留一手总是更好。
    原本是这样打算的,虽然大泉高的分数咬得很死,但赛点一直都在他们这边。
    两边轮次得分,谁也不放过谁。
    但谁都没想到,最后塞点的时候,犬冈走发球失误,给了对面反超的机会,井上春野抓住这个机会打了一波快攻,趁着犬冈走因为失误自责心态不稳的功夫,拿下了这一局。
    井上春野张开双手,也不知道在拥抱什么,“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路过的自由人躲开三米远,问河井贵央,“他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上身了?这不是才刚追回来一局吗?”
    “别管他了,就当队伍里没这个人吧,他已经走火入魔了。”看井上春野这个样子,就是河井贵央也哄不动了,跟个精神病似的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别一会儿赢了,人家音驹要举报我们使用巫蛊之术。
    “关东大会的时候,我们不就是这样赢的吗!你们干嘛突然这个反应啊!”受到了所有队友质疑的目光,井上春野也实在是装不下去了,立刻表达了自己对关注的需求,尽管说的话多少有点拐外抹角了。
    河井贵央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对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看音驹那边的气氛,“那可不像是陷入绝境的样子啊。”
    赛场的另一头,孤爪研磨被众人围坐在中央,享受着最后的喘息时间。
    “也不用这么担心吧,我们第三局可以后半场在用的,研磨学长你还是有暂停时间的。”
    犬冈走不甘地看着地板,“要是我没有发球失误,我们就能拿下这一局了,可恶!”
    “没关系,就当是给我的一场历练吧……”说是这么说,但苏枋隼飞怎么瞅,都只能从孤爪研磨的脸上看出“不情不愿”这四个字。
    他现在应该是很后悔,后悔没早点用那一招,藏什么藏,有什么可藏的,干脆利落地打完了事,又不是今天不打比赛了,赢了还有第二场呢,现在还要打第三局,烦死了……
    孤爪研磨的小表情实在是多到堪称丰富,苏枋隼飞默默观察着,得出了一个结论。
    嗯,研磨学长,很可爱嘛。
    孤爪研磨看着苏枋隼飞笑的和之前不太一样的角度,脸上扣着问号看过去,觉得自己可能累出幻觉了。
    苏枋隼飞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想。
    “研磨学长压力也不要太大,无论这个球给成什么样子,我们都会扣下去的。”
    这一次,轮到苏枋隼飞来向孤爪研磨承诺。
    调整着呼吸的孤爪研磨看向苏枋隼飞,前提的氪金投入渐渐迎来了回报,一副要他也去信任他的样子,还真是……
    他张了张嘴刚想要说什么,就看到苏枋隼飞拍了拍山本猛虎的后背。
    “对吧?山本学长!”
    山本猛虎是最容易在这种情况下被套路的,“嗯!没错!研磨你就大胆地传球吧!我绝对会扣下去的!”
    然而孤爪研磨却垮起了个脸。
    这学弟真是信任不了一点。
    第66章
    第三局开始,节奏依然在大泉高的手里。
    可大泉高的攻手虽然打的顺手,二传却给人的感觉像在梦游。
    要不是河井贵央超规格暴扣了黑尾铁朗几个球,这节奏早就被音驹收入囊中。
    苏枋隼飞和孤爪研磨对视一眼,都印证了彼此的猜想。
    猫又教练帮他们叫了暂停,让他们稍微调整一下节奏,争取三球之内,把比赛的节奏接管过来。
    大泉高那头,被动下场的井上春野微微喘着一点粗气,河井贵央注意到他的呼吸,问道:“你还好吗?怎么感觉你的消耗比平时要大?”
    井上春野自己也有这个感觉,但他却想不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比赛的节奏就在他们这边,也有望拿下第三局。
    为什么呢?
    为什么他会觉得如此不甘。
    他又想起第二局结束的时候,河井贵央对自己说的话。
    音驹一点都不像一蹶不振的样子,好像还有什么后手一样,狩猎的猫咪正在玩弄他们的猎物。
    井上春野咬了咬两腮,用微弱的疼痛唤醒自己的思维,一定有什么是什么他没有注意到的。
    到底是什么。
    苏枋隼飞喝水的时候跟孤爪研磨确认了一下,“那个二传是不是有点走神。”
    “很正常吧,过度消耗的注意力涣散。”孤爪研磨回答道,无奈地顶了一下肩膀,“我们这边的攻手,也都挺有办法的。”
    他看向苏枋隼飞,点破了攻手背着自己所做的一切。
    苏枋隼飞向来手口不一,说的不一定是做的,做的也不一定说。
    大部分的情况都是为了给人下套,真真假假,海市蜃楼,早已经成了习惯。
    徒然被人点破自己做的好事,心底多少升起了一点不好意思,可要他把这份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就更加羞人了。
    于是他也只是几不可闻地抿了一下唇,错开了孤爪研磨的视线,将这份多余的心思默不作声地认下。
    “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既然他在和研磨学长比较,我觉得他或许也是如此呢。”
    “也不是没可能。不过就是一般的二传,被你那样溜,也会累的。”
    苏枋隼飞的动作不算张扬,主要也是因为他的打法本来就难以捉摸,太多本能和四肢的运用,就算故意去溜井上春野,也不怎么好被发现。
    总要两边都在同一个境地,才叫“公平”嘛。
    暂停的休息时间很短,重新回到场上的时候,井上春野还是那样一副神游的样子。
    这就有点不太像是因为消耗而导致的了。
    苏枋隼飞用不易被察觉的视线盯着井上春野的眼睛,却发现对方并没有在观察一传的方向,而是在发球之前就盯上了孤爪研磨。
    他的眼睛里没有别人,只有孤爪研磨。
    他的世界里,只有孤爪研磨。
    井上春野紧紧地盯着孤爪研磨,想要从他的动作中找到一丝破绽,想要从他的神情中得到确切的证明。
    他累了,他没办法坚持下去了,他的体力无法支撑他这么久的比赛。
    他是命中注定的弱者。
    球落在音驹的场地,自由人稳定的一传将球送给了二传。
    虽然已经习惯了音驹的一传操作,但井上春野还是每次看都能嫉妒得咬碎后槽牙。
    球被打过来,大泉高的自由人也不甘示弱,他没有夜久卫辅那么厉害,但也是非常优秀的自由人。
    毕竟也是在强校当正选的角色,从哪个层面来说都不会差。
    大泉高的一传也是为了打造快攻链条,而保持着高速传球,井上春野往往为了更快一步二传,会往一传的位置靠一靠,然后将球传给自己最信任的攻手们。
    副攻将球不断地扣向边缘的攻手,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井上春野一次又一次地传球,带领攻击,打散音驹的阵形。
    孤爪研磨一次又一次地短距离传球,让攻手们来配合他的动作。
    距离一次比一次得短,高度一次比一次低。
    虽然每次都只有微小的距离,可井上春野都看在眼里。
    是的。
    就是这样。
    力量渐于微弱之时,就是孤爪研磨认输的时候,就是他跌坐在地上,悔恨自己无能的时候。
    明明该是这样的!
    明明应该是这样的!
    可是,为什么呢——
    井上春野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在夜久卫辅飞奔场外救球之后,孤爪研磨踏出了一步,做好上手托球的准备,垫了两步起跳的助力,跃至空中。
    他很少会起跳二传。
    至少井上春野很少见。
    尤其是在穷途末路之时,那个二传的双腿应该已经无法再支撑他完成更具有优势的传球动作了才对。
    可孤爪研磨起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