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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在我们姒国那是荣耀。你要的寡人就不许你了。”
    姒琢起身作势要走,被半跪着的赵子莺堪堪抓住袖子:“子莺一人,若无乐器,甚是无趣……”
    “好,求寡人。”
    “求不得……”
    “那就自己待着。”
    “求,求您了,求您赐与我。”
    “赐予谁?”
    “乐师,赵子莺。”
    “来人!把赵公子要的东西盛上来!给他好好梳洗打扮一番,今晚寡人回寝宫住下。”
    从星云宫出来听到消息的斗魁就跟疯了一样着急:“王上啊王上,万万不可,此人他就是个祸害,他生的孩子更是蚜虫,您糊涂啊!他要是谋权篡位,这大半的江山怎么办?难道要拱手让赵吗?”
    “你当其他封地的公主公子都是死的?寡人要是死了,他和孩子也在劫难逃。斩草除根,这可是我们大姒的老传统了。”
    “苑帝和先王那是将人流放,并非斩草除根。”
    “有几个活过流放第二年的?苦寒之地,地冻天寒,不死也冻出毛病来了。”
    姒琢懒的和这个小老头犟嘴,大袖一挥就跑去书房批奏书去了。
    因为都城的造纸技术还未彻底散播至各地,特别是新攻占的城池,所上奏书大半都还是竹简和木牍,批改起来其实要费眼睛些。
    斗魁年事已高,已经不适合跪坐帮着君王去研墨,就将其徒弟,小翅叫来帮姒琢研墨,整理奏书。
    姒琢时不时抬眼看一下这个小翅,越看越觉得眼熟:“斗魁,他怎么模样跟长公子有几分相像?”
    “是吗?还,还真没注意。”
    “净身了吗?”
    “想着入冬了再弄。”
    “你说让他代替雾儿嫁去梓国怎么样?”
    “不怎么样,长得像不代表这礼仪还有常识来的一样啊,若是被发现,老奴这徒弟被打被骂都是小,就怕这命也丢了。”
    “你说的也是,可雾儿那孩子说什么都不愿意去,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依老奴所见,去,两国合力,不去,两国交恶。”
    “梓国难打吗?”
    “这还是第一次主动在王上嘴里听见如此中听的话,只要您开口了,偏就不难。”
    姒琢微微勾起唇角,提笔落在军事木牍之上:“那就打!”
    第2章
    待姒琢处理好奏书,月光已经洒满了半个书房,看着这月光疲惫的姒琢更加想念赵子莺。
    “斗魁,摆驾星云宫。”
    “诺……”
    姒琢实在心急,坐上乌木步辇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宫院前。
    赵子莺未睡也不敢睡,点了烛火,端坐于卧房门后的筵席之上。
    姒琢打发走斗魁,独自踏入院中,抬脚随手摘了两颗还没彻底熟透的桃子后推开了房门。
    赵子莺正对着她,柔顺的发丝垂至胯,还是那身白衣,烛火映衬着他的满目不甘。
    “子莺你吃桃吗?”姒琢欣喜的问着。
    “你想做什么就直接做,别说这些无用之话。”
    “寡人特地摘了两颗,才不是为了什么呢?到底吃不吃?不吃寡人就都吃了。”
    姒琢不管他,找了帕子随便擦了擦就坐到他对面放肆的吃了起来。
    “你不洗的吗?”
    “你在上面下毒了?”
    “没,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
    “吃不死就行。”
    “你这种人竟然能破了我赵国。”
    天天赵国赵国的听的姒琢耳朵都要起茧子了,猛地凑近单手掐脸,把自己吃剩的半个桃子塞到了他的嘴里。
    赵子莺嫌弃的丢到一边,用衣袖一遍遍的擦着自己嘴,擦的又红又麻。
    “行了,再擦就擦破了,伺候寡人睡觉吧。”说完姒琢就伸了个懒腰,向后倒去,看着房顶思绪放空。
    赵子莺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才好,难道真的要抛弃一切,去伺候这个灭国仇人吗?
    屋外的风吹的窗子吱吱呀呀,烛火止不住的晃动,姒琢在地上躺的都要睡着了,还没等来人把自己扶起来。
    “子莺……”
    “我在。”
    “倒是扶一下啊,不换衣服怎么睡觉?”
    “……”
    “赵子莺!”
    赵子莺闭上眼睛,跪着一步步挪到姒琢的身旁,把手探到了她的腰带之上,因为找不准位置,摸了好久都没能把腰带给解开。
    本来困到不行的姒琢被摸的精神了,悄悄抓住他细到不能再细的手腕,将两人的位置做了一个调换。
    突然被压的赵子莺被吓坏了,睁开眼睛惊恐的看着她:“你做什么?”
    “本来没那个意思的,你总是摸来摸去的,就别怪寡人了。”
    赵子莺显然不习惯这种状态的,挣扎的厉害,被激怒到没有耐心的姒琢反手赏了他左脸两个巴掌后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姒琢用还带着桃子香气的指尖在他红肿的脸蛋上打着圈抚摸:“寡人不想打你,你脸蛋那么好看可不敢弄坏,只是你不乖,不乖就只能挨打。”
    做君王的人,如果连这都要心慈手软,大臣们恐怕又要说些蓝颜祸水之类的谗言了。
    赵子莺倔强的别过肿了的那边脸。
    姒琢只觉得有趣极了,在他光洁的脸颊上啄了好几下,手不安分的解开了他的腰带。
    她能明显的察觉到身下的这个男人在抖,身子颤栗的十分厉害。
    “你一个赵国人怕寡人做什么?在那里这种行为明明是你占便宜了不是吗?”
    赵子莺咬牙切齿:“你又不会怀孕。”
    “原来是这样,寡人确实不会,嘿嘿。”
    “姒琢你无耻!你对我这般欺辱,有朝一日绝不会放过你!”
    姒琢只是把食指点在他的唇边:“寡人知道了。”
    她将衣衫不整绝望到极点的赵子莺从地上拦腰抱起,轻轻放到榻上,放下床幔,欺身而上。
    一夜无眠。
    因为要上早朝,姒琢没睡多久就被小翅隔门叫了起来。
    “王上,该起了。”
    姒琢从榻上爬起来,轻手轻脚走过去打开门道:“嘘,莫要吵醒了子莺,出去说。”
    “诺。”
    “怎么是你?斗魁呢?”
    “回王上,师父休沐。”
    “明白了,他也该多休息休息了,省的天天在寡人耳边唠叨。”
    在小翅的伺候下简单梳洗更衣后姒琢便回到正殿,坐到了龙椅之上。
    因为她昨晚的决定,今天的大臣们算是彻底炸了锅了,建议和亲的和同意攻打梓国的吵成了一片。
    还困着的姒琢抚摸着龙椅把手上的八哥,额前的珠帘微微晃动,威严的看着殿下争吵不休的臣子们。
    “趁着消息还没送到梨将军手上,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理由就都说说吧,若是真有道理,能让寡人信服,那就收回旨意。”
    左丞相:“依臣可见,梓国资源匮乏,游牧为主,通过两国之间的贸易往来增加我国国库,对百姓对王上都是好事,若是吞并,反倒要费心思调拨钱粮,倒不如和平共处。”
    姒琢微微点头后看向别处:“兰典客你怎么看?诸国外交可是你全权负责的。”
    兰典客:“臣……不敢反驳丞相所言,只是这梓国动荡不安,内乱是早晚的事情,现在不出手,之后遭殃的就是边界百姓,盗贼流窜,强抢民男,恐怕又会引起更大的事端。”
    八哥插嘴道:“使臣来见!使臣来见!”
    “有你什么事?别添乱。”姒琢放飞八哥,细细琢磨之下还是坚持了之前的想法:“先打,攻下两座城池之后看梓国是个什么态度。今天就到这儿,下朝,堂下不可随意议论此事。”
    筱宗正忽地开口:“臣有事禀报。”
    “言。”
    “王上,可要给赵公子……”
    “不给,就算之后生了孩子也不会给,对于他这种人,半点权力都不要给,碾碎到尘土里才是最好。”
    “遵命。”
    下朝后姒琢第一时间回到了寝宫,赵子莺刚醒,见她过来连忙用被子遮住脸,怎么都不肯把被子放下来。
    “怎么了?”
    “没。”
    姒琢不明所以,一把将被子扯开:“这么漂亮总是遮着做什么?”
    “别这么说我。”
    “哦,你不喜欢被夸漂亮,但是你现在已经是姒国人了,不想听什么可由不得你。”
    赵子莺翻身背对着她,不再搭话,似是在生闷气,发丝下的白嫩后颈处满是隐约红痕。
    不搭理。
    姒琢自有办法。
    “你看这枚玉玺,可还眼熟?”
    不过二指宽的白脂玉玺被姒琢握在手里把玩。
    赵子莺难以置信的转过身,从榻上慌乱爬起,伸手去够:“赵国玉玺怎么会在你这儿?!”
    姒琢熟练躲开:“你父王城墙自刎时将其给了他心中所谓的忠臣,几天前这个忠臣拿着传国玉玺归顺了大姒,向寡人详细介绍了你的复仇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