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
    “哦对！”说到这个，程晨有些激动，“据说那位在跟杨总之前特别穷，还有负债，杨总答应给他五千万，结果现在钱还没到手就跑了，可能真的被气到了，毕竟杨总身边男男女女就没断过！”
    “他也是情人上位，听助理说隔几天就闹一次。”
    程晨啧啧几声，“而且我看杨总也不是毫不在意，刚接到电话，现在就忙着回岫城，真是一出狗血大戏啊！”
    他分析得头头是道，席珩却没有再说话，仿佛在思考什么。
    程晨自讨没趣，也闭上了嘴。
    ****
    席珩去应酬，段珂毓闲来无事，待在书房建模，打算第二天去学校用3d打印雏形，再进行后续修改。
    天色渐晚，段珂毓刚吃过简单的晚饭，准备完成配套设计的胸针和戒指。
    门铃却响了，接着是程晨打开门。
    “段先生。”
    门口的两人带着寒气，段珂毓走近了，闻到了淡淡的酒味。
    “喝酒了？”
    席珩不说话，紧紧牵住了他的手，又蛮横地十指相扣。
    他抿着唇，牢牢地盯着段珂毓，除了耳尖有点红，面色倒是看不出什么异样。
    程晨立马点头道，“是，饭局上喝了点，麻烦您了。”
    “没事的，我给他煮点解酒茶就好了。”
    程晨笑道：“那我就先走了。”
    “好，程助理路上慢点。”
    段珂毓去煮解酒茶，席珩牢牢地跟着他，又坐在吧台前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全然不顾围着他转的小狗。
    “喝醉了？”
    段珂毓摸了摸男人的脸，温度也正常，怎么看着呆呆的？
    席珩马上摇了摇头，却又似乎听不懂似的，用脸蹭了蹭段珂毓的手，目光懵懂。
    “还真是喝醉了。”
    段珂毓喃喃一句。
    醉酒的席珩全然没有了慑人的气场，甚至多了几分乖巧。
    段珂毓把煮好的醒酒茶放在他面前，叮嘱道：“把这个喝完，乖。”
    席珩看了他一眼，拿起勺子，动作优雅，慢条斯理。
    想不到席总的酒品这么好，但源源的狗品却令人堪忧。
    或许是两人都不理它的缘故，小狗转悠得急了，嗷嗷的哼唧起来，甚至开始用爪子去扒拉席珩的腿。
    段珂毓敲了下毛茸茸的狗脑袋，给它拆开一袋磨牙的肉干。
    “珂毓。”
    “嗯？”
    “你爱我吗？”
    他问的平静自然，全然不像喝醉酒的样子，段珂毓头都没回，应道，“爱呀。”
    不然他现在在做什么？过家家么？
    “那你爱宋景焕吗？”
    段珂毓眨了眨眼。
    这算什么？酒后吐真言？
    “哐当——”
    男人手里的勺子掉进了瓷杯中，击起清脆声响。
    “你还爱他？”
    他语气急迫，目露凶光，却又委屈地皱着鼻子。
    “你真的还爱他？”
    “不爱了，我都跟你在一起了。”
    段珂毓走过去，没忍住摸了摸席珩的脑袋。
    那喷了发胶打理好的发型瞬间被弄乱了，他的语气像是在哄淘气的小孩一样。
    喝多了酒的席珩就像是一个蛮不讲理的小孩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哭闹。
    “那如果宋景焕为你下厨，让你养狗，给你送花，还会安慰你、心疼你，你会爱他吗？”
    段珂毓一愣，马上意识到什么。
    仿佛料想到他的沉默，席珩有些落寞，垂着头又喝起了醒酒茶。
    段珂毓蹲下身，“席珩，你听我说。”
    仰视的角度看去，黝黑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微不可查。
    那双眼睛不知何时染上了水光，这张完美无瑕的脸庞此时更像是一位忧郁的西方伯爵。
    “我不爱宋景焕了，再怎样都不爱了。”他握住那双手。
    “你和他不一样，席珩，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永远？
    他再说什么，席珩已经听不见了。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都要伪装不下去了。
    光是看见段珂毓一张一合的嘴唇和精致的喉结，他就完全丧失了理智。
    再回过神来时，两人的舌头都有些发麻。
    段珂毓跨坐在他的腿上，席珩的呼吸愈发沉重，那双扶在青年腰间的手也滑落下来。
    段珂毓瞬间僵住，耳畔酥酥麻麻。
    “可以吗？”
    第37章
    段珂毓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制止了男人在他身上的进一步动作。
    席珩眸子幽深，占有和乞求同等显现。
    段珂毓咽了咽口水，轻轻点头。
    下一秒他就被打横抱起，回到了卧室的床上。
    男人的吻又柔又密，如同不断线的雨丝般铺陈开来，尽数落到他的身上。
    本来宽松的睡衣轻而易举地离开身体，席珩被那洁白修长的腿晃了一瞬，仿佛失了心智。
    他缓缓低头，近乎虔诚。
    段珂毓或许永远都无法得知，他对席珩有着致命的吸引。
    食肉者要抛弃天性，将尊贵和肆虐压在心底，克制渴望和掠夺，在心爱的人面前轻轻下跪，哀求得到垂怜，闭着眼睛轻吻爱人的指尖。
    眼前一切都迷离起来，段珂毓有些控制不住呼吸，皮肤的感知愈发扩大。
    猛然，他伸手抵住了席珩的肩膀。
    “怎么，难受吗？”
    男人那双琥珀般的双眸也染上了雾气，看向他时克制又嚣张。
    “不是，没有……”
    “没有什么？”
    段珂毓一张脸憋的通红，“没有那个！”
    席珩也愣住了，充血的大脑清醒了些。
    他直起上半身，扯过被子盖到段珂毓身上，“我去买。”
    说着扣上衬衫，动作有些潦草。
    段珂毓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了，明天周一，你六点的飞机。”
    他语气试探，揪着被子，湿-漉漉的眸子像是很为对方着想。
    席珩在心底骂了一句，他第一次这么讨厌工作。
    双方都各自冷静了下来，段珂毓去冲澡，席珩站在阳台抽烟。
    明天一早他就要出差，十几天的行程，再回青城已经是两周之后了，今晚却……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玻璃被人敲响了。
    他转过头，是段珂毓，笑意盈盈地推开阳台门。
    “已经很晚了，再不睡就该去机场了。”
    席珩掐灭烟头，“你先回去，我散散味道。”
    段珂毓点点头，回到卧室打算等他，可惜困意先一步到来。
    他的生物钟为他保持了良好的睡眠，再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七点多。
    段珂毓睡眼惺忪打开手机，席珩早已坐上飞机，并且给他留了很多信息。
    【冰箱里有早餐，热了再吃。】
    【源源已经喂过了，没有吃零食。】
    ……
    【醒来告诉我。】
    段珂毓回了消息就马上起床，他也要在八点之前到学校。
    这学期不仅要自学完成本科课程，通过期末考试，还要准备新锐赛的设计。
    &&
    席珩这次出差要先飞到美国的几个州，之后还要去德国和瑞士，两人即使再忙，都要算着时差通话。
    席珩回国的前一天，段珂毓的手镯设计也基本完成。
    接下来就是选料加工，他只要监工就行了。
    不过当务之急是，他要去机场接宁雨。
    广播播报音响起，没过一会，咋咋呼呼冲出来的第一个人就是宁雨。
    “我都8年多没回国了吧，机场变化都这么大！”
    宁雨转着圈打量身边的环境，段珂毓拉着他去取行李。
    “快快快，小毓毓，咱们快去吃火锅，想那一口好久了！”
    提起美食他眼睛都直了，疯狂吞咽口水，“国外那些中餐馆都太*清淡了，走走走！”
    他又催又推，段珂毓无奈极了，“你都快24小时没睡觉了，真不困啊？”
    “哎呀不管这些，先吃饭，吃完补一觉就好了！”
    宁雨不以为意，在手机上扒拉地图，“这个火锅店他们都说好吃来着，我找找啊……”
    司机载着两人直奔火锅店，这会儿不是饭点，客人很少，宁雨先是狼吞虎咽了一番，又滔滔不绝说起国外留学遇到的奇葩，最后又逼迫段珂毓交代恋情实况。
    “出差？十几天？不会是爽约吧！”
    “不会！我明天生日，他一早的飞机。”
    “哦哟哟～”宁雨啧啧两声，“席总经常出国，应该不用倒时差吧，局我都组好了！”
    “组好了？”段珂毓竖眉，“能不能问问寿星本人的意见。”
    “这有什么，咱俩的共同朋友很多吗？只有我妈组里的那几个，大家一起聚聚呗！地方我都订好了，就在御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