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人踩在足底的蚂蚁般。
是生是死，完全由不得她。
她的生死，只在眼前人一念之间。
他轻轻动一下手指，就能捏碎她。
她的双腿控制不住的发软，整个人都瘫倒在了地上，浑身也控制不住的颤抖着，嗓子眼像被人掐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和她有着同样感受的，还有着围观的其他人。
就在刚刚那一刻，他们全都感受到了一股极寒极冷的气息。
四周的温度，像是瞬间就下降了几十度。
那感觉，仿佛是从暑热的夏季，瞬间变零下的寒冬一般。
冷得他们全都打起了寒颤。
“我靠，怎么忽然这么冷，不会是餐厅的空调坏了吧。”
“啊啊啊，真的好冷啊，怎么回事啊！”
“餐厅经理在哪里？是不是冷气坏了？赶紧找人修修吧，冷死我了！”
餐厅经理也以为是冷气坏了。
因为他也感受到了忽然而至的寒冷。
他刚准备打电话找个维修师傅来看看，忽然，那一瞬间而至的寒冷又消失了。
不过几秒。
周围的温度又恢复了之前。
餐厅经理愣住。
怎么回事？
这忽冷忽热的。
霍沉身后。
姜阮柠眼神惊愕的看向站在她身前的男人。
刚才那是……
那熟悉的气息，即便是转瞬即逝，她也是不会感受错的。
“姜小姐，你还好吗？”霍沉转身，俊美深邃的脸庞上带着一丝关切，还泛着冷意的眸子看向她。
他周身气息冷冽。
眼神也还是冰冷的。
但在对着她的时候，已经收敛了很多。
姜阮柠目光定定的看着他，眼里带着探究和疑惑。
“怎么了？”霍沉对上她的目光，温声道，“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这眼神。
像是不认识他了一样。
姜阮柠抿了抿唇，又盯着他看了几秒，才开口道：“没什么，刚才谢谢你。”
看着男人和平时无异的眉眼，姜阮柠眉头蹙了蹙。
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难道是她想多了？
霍沉怎么可能会是那个人。
她能很清楚的感受到，他身上的活人气息。
他阳气十足，身上的三把火也很旺，她刚才特意感受了下，并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任何属于阴间的气息。
可刚才那一瞬间的熟悉气息，又是从何而来？
她明明没看到那人出现，却感受到了相同的气息。
“啊，好痛，我的肚子……”
忽然响起的惨叫声，再次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第220章
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血，好多的血……”
“我靠好吓人，要不要赶紧叫救护车啊。流这么多血会不会死啊。”
姜阮柠循声低头看去。
看到白幼薇的身下流了一大滩血。
黑红色的血液，将她的白色棉裙染红了一大片。
她身下还有血不断的流出来，黑红色的血液散发出一股腥臭难闻的气息，围观的人群闻到这个味道，纷纷皱着眉头将鼻子捂上。
白幼薇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手捂着肚子，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脸上已然一丝血色都没有，嘴唇也是惨白色的。
她痛苦的呻吟出声：“好痛，我的肚子好痛啊……”
傅谨言被眼前这一幕画面吓得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青。
他嘴唇哆嗦着：“她，她这是怎么了？”
姜阮柠神色淡淡：“鬼婴被我收掉，她无法再孕育鬼婴，所以就‘流产’了。”
“那她会有危险吗？”
看着曾经深爱的女人变成现在这样，傅谨言此时的心情很复杂。
他痛恨被她算计。
却又忍不住对她心生怜悯。
“危险？她现在还不会死。”
“不过，她用邪术强行将鬼婴留在身边，又妄想着通过签订血契将鬼婴孕育出世，做这些事情都会对身体有着极大的损伤。”
“不管鬼婴能不能顺利出世，她都活不久了。”
傅谨言心里咯噔一声，心脏狠狠跳了下：“活不久了？你的意思是她很快就会死？”
姜阮柠侧过头看了他一眼：“是，她很快就会死。”
白幼薇已经是死气缠身了。
她的寿命，最多还有三个月。
但姜阮柠不会去同情她。
自作孽不可活。
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白幼薇怀着的这个鬼婴如果顺利生下来了，以后还会是个大祸害，不知道有多少无辜人命会葬身在其手里。
有人打了医院的电话。
很快就有医护人员赶到，将白幼薇抬走了。
餐厅保洁也迅速将地面上的血迹都处理干净了。
除了空气中还残留着的血腥味，一切仿佛都没发生过。
傅谨言还站在原地发呆。
直到姜阮柠冷淡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傅谨言，你和鬼婴的血契已经解除了，别忘了将酬金打给慈善机构。”
傅谨言转过头。
对上少女淡漠冷然的目光，他眼神复杂道：“你是姜阮柠吗？”
眼前的人，是她，却又不像她。
一模一样的眉眼。
但看着却像是另一个人。
让他觉得很陌生。
姜阮柠勾唇：“我当然是。”
傅谨言蹙着眉头：“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是吗？”姜阮柠淡笑，“人都是会变的。”
傅谨言很想问她，他们之间是不是真的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可看着她陌生冷淡的眉眼，他又什么都问不出口了。
以前的姜阮柠，眼里全是对他的爱恋和依赖。
看着他的时候，眼里总是闪闪发亮的。
现在的她，看他的眼神就宛若在陌生人一般，他从她眼里看不到任何的爱意了。
她是真的不喜欢他了。
这个念头从心里冒出来的时候，傅谨言只觉得心脏闷闷的痛了起来。
第221章
玄清门祖师爷所创
他声音苦涩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有什么是我可以补偿的吗？”
姜阮柠嫌弃的看着他：“离我远点就行了。”
傅谨言脸上的表情越发受伤了。
他低垂着眉眼，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餐厅。
渐渐远去的背影竟然透着几分萧索和落寞。
*
公寓楼下。
姜阮柠拉开车门下了车，朝着车内的人挥了挥手：“霍先生，谢了。”
她说完，转身就要走。
“姜小姐。”身后响起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明晚还可以约你一起吃晚饭吗？”
姜阮柠脚步一顿。
车厢内光线昏暗。
霍沉侧过脸看向他。
暖黄色的灯光照在他清隽俊美的侧脸上，蒙上一层柔和的光彩，连着清冷的眉眼都显得柔和了许多。
他声音低低沉沉，比起平时，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想吃什么你来定。今晚是你陪我吃，明晚换我陪你吃，可以吗？”
姜阮柠沉默了下，点点头：“可以。”
男人深邃漆黑的眼眸里溢出笑意：“好，等你定好了吃什么告诉我，我过来接你。”
“嗯。”姜阮柠点头。
霍沉声音又低了两分：“我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你有什么事的话，随时都可以找我。”
姜阮柠又点了点头：“好。”
霍沉想了想，补充了一句：“我是指，你如果需要用我的血，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找我。”
霍沉心里很清楚。
除了需要用到他的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应该是不需要他的其他帮助的。
*
姜阮柠走进公寓。
刚要进电梯，她忽然转过身，朝着消防通道快速走了过去。
推开门，便将躲在里面的人抓了出来。
“鬼鬼祟祟的跟了我那么久，你想干什么？”姜阮柠松开手，抱着双臂看向被她抓出来的男人。
是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男子。
眉眼俊秀，五官端正，长得还不错。
年轻男子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棉布上衣，下面是一条宽松的藏青色棉布裤子，脚上的鞋子也是一双藏青色布鞋。
头发很长，用一根黑色带子随意的扎着。
“不好意思。”祁青连赶忙作揖道歉，“这位小姐，我不是故意要跟踪你的，我不是什么坏人，我跟着你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
“你想弄清楚什么事情？”姜阮柠将他上下一打量，“你是玄门中人？”
祁青连忙点头：“对，我和你一样，都是玄门中人。刚才你在餐厅施法收那个鬼婴，我也在现场的。”
“我看到你用清水画的那道符，那好像是一道用来净化邪灵的符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