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宜实在是太困了。
湿漉漉的眸子不断垂落,长长的羽睫开始眨动。
终于,她一个歪头,小脑袋枕在了他温暖的颈窝里。
她亲着亲着,倒头睡着了。
秦深沉默片刻,狭长的眸子翻滚着一些莫名的情绪。
半晌没有作声,灼烫的呼吸渐渐冷却下来。
直到女孩进入熟睡状态,下意识地寻找暖源,不断在他的颈侧蹭来蹭去。
秦深敛了眸子,微微翻身,让她落在松软的大床之间。
有力的长臂撑在床沿,沉沉地注视着进入睡梦的女孩。
阮宜翻了个身,无意识地咂了咂小嘴儿。
睡得十分甜蜜。
但甜蜜并没有持续多久,阮宜感觉她睡得很不好。
梦里她被男人从背后强势地拥住,细白的手腕也被钳在大掌之中。
脊背抵着透明的玻璃,两腿打着颤儿地往下滑,而后被男人托住。
天鹅颈被迫后仰着。
男人力度极大,不给她半点挣扎空间。
忽地一个深顶,阮宜倏然从睡梦中醒来。
迷蒙地睁开双眼,浑身软得像从水里拎出来。
已经染起一片潮湿。
眼前视线从模糊到清晰,阮宜定了定神,才看清阳台那边闪烁着一点猩红。
男人长身玉立,站在阳台上。
赤裸着上半身,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根带着火星的烟。
他慢慢吸了一口,随后吞云吐雾一般。
外头的雪飘得极大,阮宜刚从睡梦中起身,在床上遥遥地看着他。
他很少会在她面前露出这样的时刻。
秦深一向是清冷的、疏离的,仿佛隔绝世人一般。
就像是仙人不会理睬凡人。
即使是热闹非凡的酒会,也从不会出现没有眼色的人打扰他。
再后来,在阮宜面前,他似乎收敛了那刺骨的冷。
甚至显现出一丝温和。
可偏偏,如今在那里站着,既不是清冷,也不是温和。
反而是一种道不明的萧瑟感。
甚至,因为赤裸着上半身,脊背精瘦的线条缓慢游走,勾勒出一种说不清的桀骜。
仿佛野性难驯。
他掸了掸烟灰,似有所觉地回头。
本就并不明朗的神情,在灰白烟雾的缭绕之中,更显得发沉。
带了一些说不清的散漫。
不像他平日将周身危险收敛,此时的他,似乎将那种晦暗不明,悉数摆到了台面上。
阴沉、危险、令人害怕。
像是拉满的弓箭,蓄势待发。
毫不掩饰那种来自猎手对猎物的占有欲。
秦深吐了口烟气,开口:“过来。”
他声音极度喑哑,并不温和,甚至十分锐利。
也不是睡前那种温和商量的语气。
而是自带上位者气质的发号施令。
可偏偏,阮宜就如同着魔了一般,掀开被子起身。
吊带睡裙裹着她纤细又饱满的身材。
赤足踩到地板上,她像是雀鸟飞向主人的掌心。
来自小动物的本能告诉她,要小心。
眼前是一只可以吞下她的猛兽。
可是就是如同着魔了一般,秦深那命令的话一出。
冷漠严厉的斯文败类。
明明阮宜想要凶凶地告诉他,不许这么冷漠地命令她,她是个喜欢被人哄着的宝宝。
但是此刻内心那种羞赧的声音,却又悄悄响起。
她好喜欢他这种时刻,像是掌控她这朵玫瑰的万有引力。
不温柔、不温和。
可是,好想让人听从。
阮宜的小脸飞上一片粉红,感觉纯洁的心灵突然开始走上高速。
怎么办。这样的秦深,她好喜欢哦。
第35章
脚踩他的脸
阮宜拉开阳台的玻璃门,本就惴惴不安的情绪,拉扯着她再次停下
脚步。
外头的雪花絮絮地飘着,阳台的巴洛克风窗帘早已被拉开,透出点点晶莹的白光。
秦深已经转过头去,精瘦的脊背肌肉分明。
自顾自地吐出一口气,和外头的雪雾一样,迷迷蒙蒙。
他的世界好像自成一派,并不会轻易容纳他人的进入。
让她忍不住犹豫。
可是,心里那股劲儿却按不下去。
他越这样疏离、散漫,就越想让阮宜重重地撕开他,甚至撕裂他。
何况比起平日的秦深,他今日并不规矩,反而慵懒。
徒增了一种难驯的野性不羁。
好像他过去的冷淡禁欲,都只是因为他将欲望关在笼中。
而现在,则是野兽出笼,毫不掩饰那种危险气息。
连信息素的气息,都浓重得仿佛加深了数倍。
她从未这样清晰地认识到,眼前是一个强势、凶狠的alpha。
阮宜讷讷开口,软软的语调里带了迷茫:“秦深……”
男人声音喑哑:“一天没见,就忘记该叫我什么了。”
她悄悄抬眼看向男人,他侧脸轮廓极深,在烟雾里仍然勾勒出挺拔的线条。
他好凶。
阮宜心里这样想着,可两只赤白的脚还是听话地走过去,乖顺低头:“老公。”
说不清心里是在害怕,还是紧张,还是……期待。
仿佛揣了一只小兔子,噗通噗通地乱跳。
看上去十分平静,但小巧的脚趾在地上抓来抓去,以及紧紧抓住真丝裙摆的手,还是暴露了她当下不同寻常的心跳。
秦深长眸半眯,臂膀一揽,便掐住那把细腰,将女人拢到自己的怀里,紧紧地贴着他赤。裸的胸膛。
他哑声道:“在心里念我什么?”
居然被他看穿了。阮宜也没犹豫,明知气氛不对但还是哼哼道:“你好凶。”
“凶?”
秦深微微敛眸,唇角弧度不明。他没计较她只顾着工作忘了他出差,她反倒是亲着亲着自己倒头睡着了。
倒是他太不凶才对,惯出她这副脾气。
秦深熄灭掉那点猩红,拥住她的大掌微微使力,浮上一道道青筋。
“阮宜,你说我哪里凶?”
被他直呼自己的名字,阮宜后知后觉,才意识到氛围似乎真的不对劲。
她眸子泛着水光,纤长的指抵着他的肌肉。紧绷的肌理层次分明,顺着线条一直延伸到小。腹。
她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胡乱回答:“你,你……腹肌太凶。”
“是么?”
秦深索性捏住她作乱的手,往下探去:“试一试,还有的更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