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陆焱回来了
    陆焱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开口：“不过是取悦人的玩意，顺便能帮着解毒，哪里来的真不真。”
    章绪听后，眉间微松，“那就好，上次你说她无意间解了你发作的千引毒，我便回去翻了好些医书，在其他毒症上倒是有过类似的解法，
    但也只是暂时压制住，根除不了，或许还会有少量的毒性散到女子体内，千引毒性寒，长久下去恐会损伤女子机理，累及子嗣。”
    陆焱没说话。
    就他这脾气秉性，章绪也没想他能多心疼别人，不过他作为医者，该叮嘱的还是要叮嘱，他作为陆家未来家主，承接着家族百年荣耀，不像自己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
    反正他没把自己扔下马车，说明他多少听进去了些。
    章绪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正色道：
    “千引毒解药要不了两年就能找到解决办法，这段时间我也会尽力将她口中患有喘疾的孩子医治好，到时候你娶妻放她离开就多给点银钱，保她下半辈子无忧也是可以的。”
    片刻后，陆焱静静地看着他。
    “一年，找到解决办法，没得商量。”
    闻言，章绪猛地站起身，身子站稳后才想起他这会在马车中，要是一个不稳说不得就给摔出去，他又讪讪地坐下来。
    “殿帅，不，陆大人，我是太医院院首啊，一天不是这宫的娘娘病，就是那宫的娘娘要害人堕胎，周旋其中已然耗费精力了，晚上回去除了配置解药，我还得交公粮，我容易吗？两年都是我牺牲了自己的休息时间争取的。”
    “那是你的事。”陆延表情冷淡，没有商量的余地。
    “两年，必须两年。”章绪不死心继续争取。
    陆焱抬眸，直直盯着他试探的目光。
    章绪摸了摸手臂，脸上仅剩的嬉皮笑脸也维持不住，故作镇定：“好好好，就一年。”
    目的达到，他便也不再说，车内沉默良久，他突然开口：
    “这毒当真会转移？”
    章绪懒懒斜靠在马车上，“也不一定，反正书里是这样记载的，只是说或许，给你说也只是让你心中早做打算。”
    陆焱骨节分明的手指若有若无地敲打在扶手上，清脆的声响在沉闷的马车中格外清晰。
    弄得章绪一口气不上不下，就连胸腔震动都随着他敲击力道。
    “回去后配点温性中和的药。”
    章绪：“...........。”
    “若是舍不得要不重新找个女子引毒？”
    这话一出，就连马车都晃悠了下。
    陆焱没接话，紧接着马车内安静得近乎诡异。
    他复杂地看了陆焱一眼，结果刚撞上他不容置喙的眼神，想说的话全部又给卡了回去。
    “行，回去就配，回去就配..........”
    ————
    华清月一连看了几天，她竟然不知道两个人，真的能玩出千百种花样。
    而且那么难受，真是会有人享受这个过程吗？她不解。
    特别是书册中女子的反应，她也不是初经人事，可文字描写出来的快感她未曾体会过，只觉耻辱抗拒。
    但也还是将图案全部背在脑中，直到第三日容娘子来。
    华清月看着她扶腰，走路姿势极其不自然，特意迎上去：“容娘子，你来了。”
    这几日除去她说起男女那档子事滔滔不绝之外，其他倒还是相谈甚欢，容娘子教她书册子的内容，给她讲之前在边疆战场发生的趣事。
    她父亲原是大晋官员，因犯了事，全家男丁全部处斩，女子悉数入教坊司为妓，她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章绪。
    两人相识相知，再到成亲，每个环节她都给华清月说了一遍。
    华清月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感受她的绝望到欢喜，最后她说，“你知道吗？殿帅班师回朝后下令彻查我父亲的冤屈，那一刻我和章绪就发誓，这辈子都跟定他了。”
    她多少也听章绪说起一些，只不过他们的意见不同，她觉得自己不会看错，陆焱就是在意这姑娘。
    于是她说，“所以，清月，殿帅他不是个坏人，你以后相处久了便会知道。”
    华清月只是笑笑，她与陆焱的关系本就见不得人，等事情一了，两人再无牵扯，他好不好，还轮不上她去发现。
    她见华清月神情恹恹，不欲再说，她也没再继续，只是看了眼屋内，“只有你们两人？”
    永绿那两个丫头自从上次的事情后，她们基本上都老实本分，在几个院里干着点杂活，内院基本上就她和桃兮在。
    华清月点了点头，“是啊，刚才平章郡主来说了会话，觉得无趣便去找秦淮了，现在就我和桃兮在。”
    “殿帅不是回来了吗？我家男人昨晚就回来了。”
    华清月心一紧，面色不显，“大哥哥忙，或许去忙别的事情了吧。”
    她不欲再提那男人，于是话锋一转：“容娘子，这些我都记住了，你要是觉得累就先回去吧，好好休息。”
    容娘子又打了一个哈欠，“这么快？你确定都记住了？”
    “确定。”华清月坚定地点了点头。
    容娘子轻笑出声，“好，清月果然是聪慧过人，这教得好不好改日我就直接问你家的殿帅吧。”
    她嘴里一向没个把门的，开始还纠正，可是下一句还是你的我的，华清月也懒得再说。
    容娘子柔弱玉手半撑着下巴，嘱咐外面随行的人将东西送上来，她凑在华清月耳边说了几句，又惹得华清月一阵脸红。
    “等晚上，你就穿上这件，不管你想做什么他都能答应你。”
    她开了个头，一发不可收拾，“你不像我，这辈子都不能要孩子了，所以你抓紧要一个，我得给孩子当干娘。”
    华清月心口一缩，看了眼外面，慌忙将问东西胡乱收好，连忙赶人：“你先回去休息吧，说的我都记住了。”
    她离开后，华清月又差使桃兮去问问门房，依旧没有清扬的消息，按理来说昨日便该到了。
    “或许他们在路上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也说不定，有武师傅在，一定不会有事的。”
    华清月点点头，武师傅之前是镖师，有点武功底子在身上，要是寻常有人滋事定然能应付。
    桃兮又说起了另一件事，“我在门口，看见大公子出了门。”
    “陆焱？”
    桃兮点了点头，“我还专门问了句，门房说昨晚大公子就已经回来了。”
    第81章 不如我们帮帮他
    陆焱早上出门，直接去殿前司。
    殿前司坐落于皇城正中央，巍峨壮观的门前将士手持兵刃，静立两侧，偌大殿宇虽设立在闹市中却无人敢靠近，远远望去，庄严肃穆，阴森恐怖。
    陆焱连同殿前司是京都城镇城之柱，城中百姓皆知，但凡其有所行动，必意味着血腥与战争。
    数年前，永王叛乱，其及数百心腹皆殒命于此。
    陆焱四驾马车稳稳停在门口，飞十上前打开车门，顺势将他的披风拿在手中。
    两边将士闻声齐齐行礼，“殿帅。”
    他身着黑色蟒袍，没停留，直接踏步走进。
    从内院出来的副使忙行礼，伸手接过他身上的披风，“殿帅，您昨晚忙到那么晚，今日怎么不多休息会。”
    “无妨。”陆焱大步流星往府殿前司内狱而去，“户部侍郎刘如醒来了吗？”
    身后的副使小跑跟上，诚惶诚恐，道：
    “已经醒了，章太医医术高超，伤及命脉都能救活，等他一醒我们就连夜审问，罪犯刘如还是之前的说辞，并没有任何松口，甚至还在内狱里面辱骂殿帅您。”
    “哦，那说明一时半会死不了。”陆焱平静地说道，“那他手里的东西，可招了”。
    闻言，副使小心翼翼擦着头上的细汗。
    “没有，一直不松口，加上他身上有伤，属下也不敢贸然用刑，要是有个好歹，那真的死无对证，这些日子也白忙活了。”
    陆焱没再开口，脚步加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进了内狱。
    牢狱原本哀嚎声不断，在看到那身着黑色蟒袍的身影时，嘈杂声瞬时就没了，安静得近乎诡异。
    狱卒瞧见陆焱等人进来，连忙迎了出来，恭敬道：“殿帅。”
    陆焱微微颔首，“打开。”
    狱卒将门打开，又端来一把漆木椅子放在他身后。
    牢狱昏暗，到处充斥着血腥味，陆焱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冷峻肃穆，仿若刚从地狱归来的勾魂使者，随意的几句话便能让人身首异处，魂身离体。
    户部侍郎刘如蓬头垢面半躺在椅子上，手脚都被玄铁束缚，死气沉沉的他在听到动静后愣愣地睁开扫了一眼，惨白的面容上全部写满了愤恨。
    “陆焱，我的命拽在你手里，要杀就杀，别的东西我没有也拿不出。”
    他说完，又痛苦地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