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今年要去观看祭祀？”
    “族长几十年没去过了。”
    “是啊，今年族长跟我们一起去，肯定不一样。”
    “你们可要好好表现，族长都亲自来了。”
    “可不是，都几十年了，你们几个可要好好争气。”
    有家长叮嘱参与祭祀的幼崽，那眼神都带着骄傲。
    孔雀看了眼齐佳伊，倒是没说族长为何突然决定去看天妖塔祭祀。
    不过族长对这小东西太宠了些，还给她做羽衣。
    不是他们鸟族的幼崽，也不像毛皮族、石蛮族的，更是与鲛人族完全不像。
    对于齐佳伊的身份，孔雀生疑。
    起飞前，阳叮嘱道：“等下要飞的久些，记得抓紧。”
    齐佳伊看着远处的云层，眼底透着兴奋：“出发。”
    骑大鸟妖可比骑蛟龙飞的高多了。
    蛟龙脾气不好，她还得小心翼翼哄着，自是也没有自在的骑着蛟龙俯瞰高空过。
    一群鸟妖飞起来很是壮观。
    尤其她还在头排，视野极佳。
    随着鸟妖们化作鸟形态飞离他们的住所，齐佳伊坐在阳背上，看着他们一层一层穿越云层。
    她原本那点子努力修炼的决心也被一层一层打碎，完全没有想到这些鸟妖住的地方那么高。
    而她所看到的鸟妖还不是全部，巨树每一片大叶子上，都住着不同的鸟妖。
    在他们跟随族长飞行时，那场面极为壮观。
    在最后越过有七八层云层后，齐佳伊才终于看到了陆地。
    有山、有水、有大片草地、有成片群山树林。
    也有与鸟妖不同的……妖物。
    她快哭了。
    太高了。
    --
    毛皮族内。
    已经取得毛皮族族长信任的巽离，看着这次毛皮族要祭祀的小妖。
    最爱在地上打滚的年岁，身上毛皮都沾了一层灰，滚完还喜欢往他身上扑。
    他微微蹙眉，“坐下，握手。”
    打算扑他身上的小兽
    崽仿佛接收到某种命令，立刻坐好，并抬起爪子。
    巽离可不想摸那滚过泥的爪子，相比起雪灵犬，这些小妖难训多了，也不如雪灵犬听话。
    折了根树枝在手，树枝端留了几片叶子，挑逗听话乖巧的以作奖励。
    其他小妖见他陪着玩，也乖乖凑过去。
    毛皮族部落，族长的屋子里。
    “族长，她真的有办法让我们的孩子成为兽人？”
    “她都能成功，其他孩子肯定也能。”
    “天妖塔不是每年只开一次吗？她怎么进去的。”
    “恐怕就是传说中的机遇吧。”
    “这一次毛皮族只有三只幼崽能进天妖塔，一年比一年少，我们耗不起了，只能依着她说的去试。”
    --
    深海底。
    雪灵犬仰躺在泡泡里，尾巴有一搭没一搭的甩着，嘴里念着：“齐佳伊，你死哪儿去了。”
    “老子都被关起来了，你什么时候来救我。”
    “救命啊～”
    “舅，我想回家。”
    又一日训练完的渊回到家，看着颓废的狗子，他满脸担忧：“阿姆，他还是不吃吗？”
    被称作阿姆，年长的鲛人摸了摸小鲛人的头：“送他回去吧，就算他不会化形，但他总归是生活在地上的，水里不适合他。”
    渊有些不舍，他以前只听过族人说水外面还有其他种族，他最喜欢那毛茸茸的毛皮族。
    难得让他捡到一只。
    渊游到泡泡身边：“你吃点东西吧，我明天送你离开。”
    “送我离开？去哪儿？”
    “送你回毛皮族，明天是去天妖塔祭祀的日子，毛皮族也会去，我送你回家。”
    雪灵犬想说他说的家不是那个家，但一想到能离开，他顿时来了精神，也没有多解释。
    “你说话算话？没骗我。”
    渊点了点头。
    雪灵犬一改先前颓废样，翻身爬了起来，“那你对天道起誓，骗狗死全族。”
    在他的紧盯下。
    渊起誓，只是他并不明白这起誓有什么用，天道又是什么东西。
    不过看雪灵犬精神好起来，他也笑了，拿来阿姆捕的鱼：“那你吃些东西，别饿着了。”
    看着奇形怪样又艳丽的整条死鱼，雪灵犬眼中写满了抗拒：“我不吃生食，谢谢。”
    生鱼片他吃过，但整条没有处理过的鱼让他吃，生啃吗？
    抱歉，接受不了。
    “那你吃什么？”
    雪灵犬张了张嘴，“好像不用吃，我突然一点不饿了，还感觉灵力充沛。”
    他就这么躺着，修为还晋升了，到了筑基中期二层，就说神奇不神奇。
    渊摇摇头，倔强道：“不行，阿姆说不吃鱼饿肚子不好。”
    “那有没有水果之类的？圆圆的，吃起来甜甜的，水份很足。”
    鲛人生活在水里，怕是都不知道火是什么，让他弄熟食为难鱼了。
    渊推着雪灵犬，一鲛人一灵兽返回到之前他们去过的小岛，在岛上找了一圈，还真找到些果子。
    一口下去，雪灵犬快哭了，比他吃的兽食灵气还充沛。
    看了眼树上的灵果，全给扒拉下来装纳戒里。
    “你也尝尝。”
    渊摇头：“我们不吃这个。”
    “行吧，那我自己吃。”雪灵犬可不跟他客气，这么灵气充沛的东西，不吃是傻子。
    因着渊说要送雪灵犬离开，他肉眼可见的开心，一鲛人一灵兽在小岛上玩的很是开心。
    “你这隔一个时辰必须补水吗？”
    看着又泡水里出来的渊，雪灵犬问道。
    渊点了点头：“我们一直这样，离不得水。”
    听族人说，其他种族不会像他们鲛人一样，这般离不得水，还有能在天上飞的。
    “那你们明天要去的什么天妖塔，那里有足够的水给你补吗？”
    渊摇头：“不知道，我明天是第一次去。”
    雪灵犬有些无语，这娃简直一问三不知。
    他试了一下，发现鲛人补的必须是海水，淡水还不行。
    在纳戒里翻找了一下，只找到装兽食的袋子，试了下不漏水，他便给装满一袋海水。
    一鲛人一灵兽玩的天黑，他阿姆来寻才返回海底。
    雪灵犬则将小岛上的灵果都薅完了。
    次日。
    渊早早带着雪灵犬赶往鲛人族长的住所，更大的贝壳床，更多亮闪闪的珊瑚礁。
    不多时，陆陆续续赶来许多要参加祭祀的小鲛人。
    雪灵犬粗略看了下，有五十来只。
    鲛人族的族长很高大，身上鳞片也比小鲛人的更为硬朗，墨绿中透着黑，也更为唬人。
    鲛人族族长点了点人数，见齐了，也没有多的话，手捏了个大泡泡，将那些小鲛人装里面。
    “走吧。”
    他在前面游带路，后面其他壮实的鲛人推着泡泡跟上。
    这个泡泡与装雪灵犬的不一样，雪灵犬那个泡泡里面是空气，而族长捏里面全是海水。
    雪灵犬被一堆小鲛人围在中间，这个伸手捏他耳朵，那个伸手拽他毛。
    “你们看就看，别动手动脚，不礼貌啊。”
    “喂，小兔崽子，你干嘛？”
    “别拽我尾巴，松手。”
    “嗷——我要咬人了，咬鱼了。”
    鲛人们乐呵呵的完全不听他说话，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
    雪灵犬还在想鲛人离不得水，那如果有陆地他们怎么办。
    结果发现全程都在海里，直到看到岸边，鲛人族族长率先走上去，他的鱼尾肉眼可见化作双腿。
    其他鲛人有样学样。
    雪灵犬这才明白族长那个泡泡不是给他们提供水，是完全嫌弃小鲛人速度慢，圈一起好打包带着走。
    上了岸，雪灵犬抖了抖身上的毛，倒是没有被打湿，就是想抖一下。
    其他鲛人都围着他，还有的想爬他背上。
    “下去，小崽子你给我下去。”
    “你们还想骑我？我连我兽主都没驮过。”
    “给我下去把你。”
    鲛人族族长一开始并未注意这只毛皮族，只听说不会化形就没有理会，不会化形的都不能算兽人。
    但听他说话，条理清晰，不应该不会化形才对。
    况且，无法成为兽人的那些都不能开口，他却口齿清晰。
    不过他们鲛人与毛皮族不一样，虽疑惑，却不知缘由，还是见了毛皮族族长后再问询好了。
    远远的雪灵犬看到一座冒尖的塔。
    还闻到一股很好闻的气味儿，那气味儿让他浑身舒畅，心中戾气都少了。
    “渊，那就是天妖塔吗？”
    雪灵犬抬起爪子指了指那树木中间的塔尖。
    回答他的是鲛人族族长：“对，那便是天妖塔。”
    雪灵犬看了眼鲛人族族长，走到渊身边，‘祭祀’二字听着就不像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