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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道 第229节
    “你撒手,弄啥嘞啊?”老汉急了,“卖了就是卖了,你看你这个人强量呢!”
    我连忙解释,说自己就是来找找,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东西……
    可老汉根本就不听。
    其实一扇木门而已,根本就拦不住我,可这种情况又不能强闯进去。
    说的我口干舌燥,汗都快下来了。
    这时,大头上前两步,站到了我身边,做了个稽首道:“福生无量天尊,老檀越有礼了……”
    老汉愣在了那里,问:“你是和尚?”
    “道士!”
    他“哦”了一声,又去仔细看大头的头型,应该是看出了不一样。
    “老檀越,家中是否有病人?”
    老汉呆住了,连忙问他怎么知道。
    大头说:“老檀越,咱们进去聊可好?”
    老汉想了想,犹豫着拉开了门,请大伙进屋,他并不理我们,对大头热情地不像话。
    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假道士立了功。
    老汉把着他的胳膊,就像怕他跑了一样。
    我四下打量着小院。
    土坯墙东倒西歪,院子里空空荡荡,连只小鸡都没有。
    我看到了墙边一堆碎渣,明白了大头为什么说家里有病人。
    因为那是一堆中药渣!
    心下暗笑,还以为这家伙真有什么神通,这低矮的土墙,快散架的木门,哪里能挡住他的小眼神儿!
    土坯房低矮,窗户没几块完整的玻璃,房门上钉了一些塑料布,已经风化的破烂不堪,随着风哗哗做响。
    我们跟着进了屋。
    入鼻都是中药味儿,东屋木床上,躺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
    “这是俺娘!”老汉说。
    第200章 盗洞
    听说床上的老太太是他母亲,我有些凌乱,原以为是这老汉的媳妇,没想到是人家的娘!
    差点没叫错人。
    老太太挣扎着要起来。
    宁蕾连忙过去按住了她,“老人家,您快好好躺着。”
    老太太握住了她的手,说话明显中气不足,“这妮儿,长里是真排场……”
    我叹了口气,家里有个药罐子,那5000块钱可不抗花。
    扭头看向了老汉,“大叔贵姓?”
    “姓赵!赵红革!”他说。
    “赵大叔,您今年……”
    “四十五!”
    45?
    他才45岁?
    我难掩惊讶,不说的话,我以为他至少得65岁了呢!
    他看出了我的惊讶,有些不好意思,说一年到头干农活,风吹日晒就显老。
    说完,他扯了一把大头的胳膊,忙问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大头也没矜持:“你家大门前,交叉了两条小路,刚好形成了一个锐角,看起来就像把张开的剪刀一样。”
    “路剪房,见伤亡,这叫剪刀路……”
    “幸好也只是小路,如果是大马路,老太太早就一命呜呼喽!”
    我愣了一下,难道不是看到那些中药渣了?
    不可能吧?
    再仔细想想,好像赵家门前,确实有两条路交叉着过去……
    这家伙,真是一次又一次地让我刮目相看!
    怪不得能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只会变戏法是不行的,确实得有两把刷子!
    赵红革听完就慌了,连忙问怎么办。
    我以为大头会以此要挟,让他拿出剩余文书就告诉他,不料我想多了。
    他说:“这要是在城里就麻烦了,你家很简单,把南向大门改成东向即可!”
    赵红革连连感谢,说自己遇到了活神仙。
    看样子老太太更信这些东西,喊儿子去烧热水。
    我决定趁热打铁,拿出了整整一万块钱的现金,放在了桌子上。
    赵红革吓了一跳。
    “赵大叔,只要你告诉我们,那卷东西是哪儿来的,这些钱就都是你的了!”
    他看着那些钱不说话。
    我继续说:“如果你手里还有,开个价,只要价格不是太离谱,我都要了!”
    赵红革摆了摆手,说自己可没有了。
    我心就是一凉。
    他说,那卷东西,是去年开春的一个清晨,在他家田头捡到的,他还去远处林子瞅了瞅。
    没发现什么,于是就拿着东西回了家。
    虽然他没什么文化,可不傻!
    这些年来,十里八乡被盗的墓多了,经常听说谁谁谁发了财。
    他知道这东西很可能是墓里出来的,或许是盗墓贼走得时候太匆忙,掉在了地上。
    因为春耕,没时间想其他事情,东西就一直放着了,也没动什么心思。
    不成想到了夏天,老娘的病越来越重,他就琢磨着把东西卖出去,于是和村长说了。
    村长告诉他,大京城才认这些玩意儿,去管城或者郑州都没用。
    借了来回路费,他带着那卷文书就上了火车。
    咬定5000块钱,第一天就遇到了我们。
    因为怕我再把钱要回去,所以那天见我们打起来以后,就慌忙跑了。
    我说:“赵大叔,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带我们过去看看?”
    “中!”老汉点了头,“这就带你们去!”
    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不白忙活这一个多月。
    大伙纷纷和老太太告辞,我见他不拿那一万块钱,就塞进了老太太手里。
    赵红革带着我们,沿着村后往东北方向走。
    路过好大一片地。
    他指着光秃秃的地垄沟说,就是在这儿捡到的!
    又扬手指了指前面一片林子。
    说从小就听说,村子那边埋过一个大官,可因为没有坟头,具体埋在哪儿,谁都说不清楚。
    “等一下!”大头说完,就往一处高地走去。
    冷强连忙跟上。
    这段时间他也挺累,后来这段时间,我都很少碰车了,都是他和唐大脑袋开。
    我和大脑袋、刘立凯点了根烟。
    一根烟抽完,他俩才回来。
    离得还远,我喊:“怎么样?看出什么来了吗?”
    他笑道:“《葬经》上说:葬都,乘生气也!”
    大步走到近前又说:“立坟安葬,要在有生气凝聚的土地上,因为土地中流动的生气无形无象,所以必须找出其凝聚之处!”
    “而龙真、穴的、砂环、水抱,这四个准则,就是推定土地生气凝聚之处的标准……”
    我们几个人对视了一眼,这家伙,有点儿东西呀!
    我问:“这地方怎么样?”
    大头摇了摇头,“这地方,龙真、穴的和砂环都够不上,唯一就是水抱!”
    “风水之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
    “你们看!”说罢,他指向了树林后方,“再有不过两里,就是黄河一处弯道!曲水流过,可使土地凝聚的生气不会外散……”
    唐大脑袋有些不耐烦,“哥呀,可别叨叨了,脑仁儿都疼,你就说能不能有大墓吧!”
    两个人处得好,所以大头也不生气,哈哈一笑,“有!虽说不是什么上等龙穴,却也是一处吉穴!”
    我放下心来,“走吧,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