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我说什么,她又端起了枪,两个胳膊肘支好。
砰!
空旷的沙漠中,这声枪很响。
阿卜杜拉手边飞起一蓬黄沙,没打中,她笑眯眯地把手里的枪递给我,“爱国哥哥,该你了!”
“不算,再来一次!”我觉得再打几枪的话,阿卜杜拉肯定能醒。
她翻了翻漂亮的大眼睛,“你说玩游戏的,不许耍赖!”
没办法了,我只好接过了枪,和她一样架在机箱盖上,车开了一个多小时,太阳已经出来了,上面微微发烫。
我屏住了呼吸,瞄准后,往一侧稍稍偏了一点儿。
扣动扳机。
砰!
黄沙飞溅,也没打中!
我一脸遗憾,起身把枪递给她,“哎!三百多米,太远了……”
这时,就见海娜眼睛瞪大了,伸手指向了前面,“他、他……醒了!”
我看了过去。
就见阿卜杜拉支起了一条腿,随后身子也坐了起来,迷迷糊糊晃了晃脑袋,挣扎着在往起站……
第662章 祸害活万年
顺着海娜的手指往前看,就见阿卜杜拉已经醒了,晃了晃脑袋,正挣扎着往起站。
“我艹!”我大吼起来,一把揽住了海娜就往后翻滚。
过后我才想起来,自己喊的是“我艹”,而不是“卧倒”,真是懵了。
嘭——!!
这一声,仿佛是原子弹在身前爆炸了一样,什么都听不见了,黄沙像下雨一样从天而降,天空仿佛都黑了。
我紧紧抱着海娜,将她压在了身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朵才开始嗡嗡作响。
我这才往起爬,用力抖落头上身上的沙土。
海娜也起来,大眼睛满是迷茫。
由于被我压着,她身上好多了,张嘴说了句什么,一句没听清,她开始掏耳朵。
回头看。
不由咋舌,侧着停在路上的陆巡,竟然被气流往我俩这边推动了至少半米。
也幸好有这辆车挡着,再加上我俩扑倒在了路外面,这个位置的比公路矮一些,所以才没受到气流的冲击。
再往远看,目瞪口呆。
阿卜杜拉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这条本就破烂的路也断了,就像天外陨石砸下来了一样。
“太牛逼了!”我喃喃道,这时才发现,竟然能听到声音了。
这声响儿听的,可比二踢脚响太多太多了!
回过身刚要说话,就见海娜跪在了黄沙中,朝着西北方,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大约一分钟后,她站了起来,双手举过头顶,连续鞠躬了三次。
我看向了西北方,那是伊斯兰教圣地麦加的方向。
等她转过身时,才发现这丫头脸上都是眼泪。
我走了过去,伸手擦了擦,用力做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妹子,大仇得报,要开心!”
她说:“谢谢!”
“谢啥,咱俩都没打中,是你们的真主在帮你,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不!”她用力摇了摇头,“是你,是命运的馈赠,是真主……”
我吓了一跳,连忙岔开话题,“饿了吧,我看车里真准备了面包,还有好几瓶水……”
说着话,我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
两个人相视一笑。
上顿饭还是昨天下午吃的,肚皮早就贴上了脊梁骨,两个人拿出两瓶水和一大袋面包,躲在汽车阴影里,大口吃了起来。
吃了个半饱,我躺在了砂石地面上,点了根雪茄。
结束了。
想家了,想雪城,还有太阳岛上的那娘俩……闭上眼,就看到小武月在朝我飞奔,“爸爸,爸爸,月月都想你了……”
我眼睛有些潮湿,连忙抹了一把。
雪茄好难抽,还没有当年的红梅好抽。
海娜也躺了下来,横着身体,头枕在了我的肚子上,我觉得有些不妥,可又不好生硬的躲开。
“爱国哥哥,留下吧!我会信守承诺,我想给你生好多孩子……”她喃喃说着。
“哎呀,肚子有些疼,我去蹲一会儿……”说着话,连忙往起爬。
她翻过身,用力掐在了我大腿上。
没撒谎,我真跑到一个沙丘后,蹲了好一会儿。
越来越热了。
这边沙漠里零星有些植物,可惜我只认识仙人掌。
摸了摸兜里那个胶卷,还在。
撕下两条衣襟擦了擦屁股,提上裤子往回走,环顾四周,大漠黄沙浩渺无垠,壮美又苍凉。单车道的碎石路蜿蜒穿行于这片辽阔的大漠之中,白色高大的陆地巡洋舰旁,海娜背靠着车,支着一条修长的大腿,正在擦拭着那把ak47。
真是一幅让人惊叹的画卷。
有云飘了过来,遮挡住了太阳。
一个多小时后。
海娜半躺在副驾驶位上休息,我一边开车,一边拿着卫星电话往外打。
接通了,终于接通了!
那边响起了唐大脑袋的声音,“谁呀?拉屎呢……”
我一脚踩下了刹车!
吱——!
车停了,海娜吓了一跳,连忙坐了起来。
“老唐!我!”我眼泪都差点出来,他奶奶的,这点儿出息!
“我艹!”
“你在哪儿?”
“你在哪儿?”
“……”
两个人各说各的,完全是答非所问。
冲水声响起,唐大脑袋在喊:“我就说祸害活万年,我哥没死……”
那边传来吴颖的声音,“小艾,你在哪儿?”
我问:“你没回去?”
结果两个人又乱了套,我想知道他们什么情况,她想知道我在哪儿。
紧接着,电话又被人抢了过去。
“小武,我是你东哥!”
是陈跃东,这是他第一次说是我东哥,而不再是陈大哥。
我连忙问崔大猛和江武他俩怎么样了,他说两个人第二天就联系上了他们,现在正在养伤,都挺好的。
我松了口气。
电话里,终于弄明白了一些事情。
首先,麦穆杜哈绑架我到花旗银行时,吴颖和老唐他们并没有走,而是躲在了金库里。
毕竟是第一次开这种金库,唐大脑袋用了十几分钟才打开。
他们先是把里面的美金、欧元和黄金倒腾到了门口,想再把车开过来装。
不料吴颖的手下宋雷发现有车过来,于是大伙决定躲进金库里。
为了打消其他团伙再想进金库的念头,他们抬了一箱哈曼币散在了金库门口,做出了一副刚刚被抢完的假象。
用老唐的话来说,你们来晚了,哥们已经搬空了,捡点破烂吧!
等外面的人都离开以后,他们才开始有条不紊地装车。
车不够,老唐又去顺了几辆大排量的车。
我问拿了多少钱,陈跃东说查不过来,反正花旗银行的金库只留下了一些哈曼币,老美已经提出了强烈抗议,在和哈曼政府交涉扯皮。
我开心地直拍大腿。
海娜听不懂汉语,也不知道我在高兴什么,陪着傻乎乎地笑。
陈跃东说,我给吴宗打完电话以后,他就坐飞机过来了,先到的迪拜,又驾车到的阿丹旺斯。
当然了,人家来,是为了帮自己姐姐和怒权的人回国。
因为有三天时间,大家坐一起研究,都感觉只有陈跃东的人不行,这么过去的话,很可能人救不回来不说,其他人也都得扔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