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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那次宴山亭险些失去最亲的人和整个宴氏。
    宴山亭虽然不愉,但这种日子,他并不会表现出来。
    纵然许落收了股权,他也有办法要回,这是老太太的陪嫁,给个冒牌货算怎么回事。
    当然,最好许落现在识相的拒了,也免的回头难堪。
    许落拒绝了股权,只说太贵重了。
    宴老太太一摆手:“又不是什么大钱,看你瘦的,家里的饭不好吃就去外面尝尝,多长肉,奶奶看着高兴。”
    她不是老糊涂,也不是散财童子。
    给许落这些,自是觉得许落值得。
    再者自家孙子木头一个,做长辈的总要描补。
    老太太殷切看着。
    许落不忍她失望,也怕众目睽睽老太太下不了台,这样的日子,该事事顺心。
    他接了合同,又听话的当场签字。
    众人喜气洋洋的祝贺。
    许落回以微笑。
    他没有看宴山亭。
    宴山亭跟着祝贺,只眼底是冷的。
    守岁之后,许落从网上找了模板,手写了一份放弃股权赠予的合同。
    这样就踏实多了。
    他欺骗了老太太的感情,可也回以真心。
    但老太太的财富是想给孙媳的,自己是个冒牌货,怎么能坦然收下。
    许落将两份合同都放在宴山亭那边的床头柜。
    他在宴山亭从浴室出来后去洗漱。
    两人错肩而过,许落手腕被握住。
    洗澡后的宴山亭眉目清晰深刻,如同雨后的原始森林般浓丽又危险。
    他说:“许落,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懂么?”
    第30章 一头栽进温热的胸口。……
    宴山亭只腰间围着浴巾, 肩颈有水珠滑落。
    他日常西装革履,虽则身形挺拔面貌俊美,但气质冷硬, 绝不会让人生出绮念。
    如今显露轮廓清晰强健的身体,野性迸张。
    这种纯生理性的压迫感,让许落头皮发炸。
    许落欣赏一切美好的人和物,宴山亭的脸和身材都是顶级, 本在此例。
    但他记得刚来那天发生的事。
    今天的和平是他努力照顾老太太得来, 不是因为能对抗眼前的男人。
    许落忍着挣扎的冲动说:“我懂, 之前我只是不想奶奶失落, 东西我没想要, 你去看......在你床头。”
    宴山亭看到床头柜上放着的两份文件。
    放弃赠予的文件写的不算很正式, 但意思表达的明白。
    他顿时愣住。
    回头, 许落站在洗手间门口远远看他。
    宴山亭无端想起站在高坡上的小动物。
    但凡有一点响动,这种小动物要么拔腿狂奔要么钻进地洞, 每一个毛孔都是警惕。
    可细看,许落分明既不委屈也不惊惶。
    一定是错觉。
    但错怪就是错怪。
    他生疏但很正式的说:“抱歉,是我错怪了你。”
    许落不由惊讶,然后摇头:“我那么做, 确实容易引起误会。”
    空气中绷着的什么东西彻底消散。
    宴山亭问:“两个亿, 真不动心?”
    许落指节蹭了下眉骨,挺不好意思的说:“没什么概念,我最多有过五十万,你借的。而且,不该是我的,不能要。”
    宴山亭眼底柔和:“不贪财了?”
    许落叹气:“不了,改邪归正, 现在和以后,不贪财也不好色。”
    这是第一次,在灯光明亮的地方,许落和宴山亭能松弛的谈话。
    许落自去洗漱,尽量动静轻的反锁浴室门。
    宴山亭换衣服上床,拿了床头的书看,半天没翻一页。
    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可许落的确有进步。
    也许是过去生活太困窘,所以他才有不良品行的苗头?
    日后多加教导和监督,未必不能纠正,二十二,人生的路还长。
    不久后关灯睡觉,一室寂静。
    宴山亭伸手摸了摸旁边,果然又空荡荡,看在某人改邪归正的份上,他伸手一捞。
    许落一头栽进温热的胸口。
    宴山亭呼吸一窒:“我没有用力。”
    许落下意识撑起手臂,这没什么用,宴山亭的力气太大了。
    宴山亭松开手,波澜不惊的说:“好好睡,掉下床算谁的?”
    许落放松下来,暗道倒是他小人之心了。
    宴山亭严肃的说:“床就这么大,难免互相碰到,若我哪里压到你,只管丢开。”
    许落只好回答:“知道了。”
    他知道,但凡不涉及老太太,宴山亭其实很好相处。
    许落就还大胆的坚持了自己的习惯。
    他悄悄挪去床边。
    宴山亭的身体很热,靠太近跟靠着火炉一样。
    许落时常手脚冰凉。
    他怕自己无意识做出逾距的事。
    才说过要改邪归正,总不能又让人心存疑虑。
    翌日一早,宴山亭递给许落一张卡,黑金色,有种神秘的贵气。
    宴山亭:“过年礼物,卡无限额,你可以随便用。”
    卡他早准备好。
    但昨晚许落若是贪图老太太的股权,股权他得不到,卡也是。
    卡是无限额,但是连带陆家那笔钱,宴山亭定给许落五千万消费额度。
    卡的每一笔支出都会短信通知他。
    人能掌握财富,才能掌握人生。
    宴山亭会随时调控许落在经济上的认知。
    之后两年,这钱许落花完便算。
    花不完的离婚后他会给许落,这并不包括离婚协议的一千万分手费。
    不过宴山亭并不打算提前告诉许落这些。
    无限额的卡,许落只在影视剧里听说过。
    他拒绝:“我能赚钱。”
    宴山亭:“结婚证不是作假,明面上你是我的妻子,外出交际自然要用我的钱。”
    知道宴山亭说一不二,许落只好收下这卡。
    早餐时,宴老太太问许落,新年宴山亭送他什么。
    许落说:“很多钱。”
    宴山亭原本皱眉喝黑芝麻糊,闻言眉头不禁一松。
    老太太也忍俊不禁:“钱是这世上最实用的东西,虽然不浪漫,却实用。”
    许落送给宴老太太的新年礼物是一对药枕。
    老人家觉少,药枕助眠。
    枕头是他亲手做的,里面塞的药材是托许吉西从山里人家收购,他又一点点摘过。
    药材价值不菲,但感情不能用金钱衡量。
    想到即将到账的片酬,许落到底咬牙买了。
    他也给宴山亭准备了药枕。
    不过如果宴山亭不送他礼物,未免殷勤到让人警惕,许落也不会送他。
    回宴山亭的住所后,许落先保存好宴山亭给他的卡。
    这种金贵东西,他仔细收在自己房间的保险柜,和老太太曾送他的那块玉佩一起。
    许落已经得到想要的。
    为自由计,他不想也不能和高门大户有任何纠葛,情感和金钱上都是。
    若真贪了人东西,拿人手短。
    将来只需宴山亭一句当初如何,就把他钉那儿了。
    至于宴家的人情往来。
    陈匀处处准备妥当,这卡里的钱压根没有用武之地。
    这年怎么过,许落也早有计划。
    老人家爱热闹,尤其是过节,他初二初三就还去老宅。
    初四去学骑马。
    年前他约了马术教练,提许吉西,费用果然打七折。
    技多不压身,工作也好找。
    同样是群演,骑马的工资要高一些。
    再者,人在屋檐下。
    他勤奋工作,不总被宴山亭看到,也免得再被嫌弃不务正业。
    许落把枕头送给宴山亭,有那张卡在前,这便算礼尚往来。
    他真诚的说:“我自己做的,很干净,祝宴总新的一年身体健康事事顺利。”
    宴山亭不在意节日,竟也感到几分过年的气氛。
    他说:“你之前说想学骑马?”
    宴山亭还记得许落说想学骑马时轻快的语气。
    宴家有马场,最近还有朋友马术俱乐部开业发来请柬。
    许落想去哪里学骑马都可以,他亲自教。
    现在许落老实乖顺,还有了改正劣习的念头。
    宴山亭相应也会对他好些。
    他几乎能想象到,许落在得知自己教他骑马后眉眼带笑的样子。
    第31章 八成是见不得光的野路子……
    许落没想到宴山亭还记得他说过的话。
    他从不主动对宴山亭提及自己的私事。
    但关心可贵。
    许落便分享道:“是想学, 已经约好了教练,朋友介绍的,费用能打八折。年前交了定金, 初四就能上课。”
    陈匀端来水果,闻言说:“怎么去外面学,大少爷的骑术是专业级别,家里还有好几个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