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乃说道：“村子最近在筹备与各村的外交联盟事宜，各村使者陆续都将赶来，你多注意点。”
    “嗯，根部的人都已经撒出去了。”
    带土冷冷道：“如果有人敢闹事，我会出手。”
    异空间乃是无天无地之所，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光源朦胧昏暗。
    昏暗的光线柔和了带土的棱角桀骜，带了几分阴郁柔和。
    所以她总喜欢在这里见带土，以及与他谈话。
    从这种光线角度看，他便又添了几分令人心动的俊美。
    琴乃感到自己喉间泛起略微的涩意，那是急于啜饮什么的干渴。
    “……前辈。”
    “嗯？”黑发青年自然而然地应道。
    大部分情况下，小琴都直呼他大名，只有在神威空间里，她会特别地称呼他为前辈。
    带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但是……
    他能感受到小琴这么称呼他时，语气中温柔丰沛的深重情感。
    那是格外绵密醇厚，令人心尖都为之柔软下来的感情。
    当察觉到这个少女有意区别的秘密后，不知为何，每被她这样轻轻地称呼，带土心底……也会生出些说不出的微妙情感。
    大概是因为他们之间独一无二的契约，以及最为亲密的关系吧。
    所以没有必要特意问她缘由。
    只需要回应她每一次轻声的呼唤便好。
    宇智波带土是漩涡琴乃签订契约的从者，也是她密谋的共犯。
    他知晓她的每一个秘密，也心甘情愿承受她的所有黑暗。
    身为她独一无二的“前辈”，他自当有此义务，同样享受这份特殊。
    “最近我会很忙，如果遇到危险，就用令咒立刻命令我回到你身边。”
    “好。”
    被她刚才那样软软地唤了一声，叮嘱完最重要的事后，带土莫名觉得自己还想说些什么。
    可那些话到了嘴边又觉得怪腻歪别扭，于是最后只剩下言简意赅的两句。
    “别太辛苦，平常不要挑食。”
    “好。”
    带土垂眸望着少女白皙美丽的面庞，她正出神地凝视着他的面庞。
    “咳。”他轻咳了声，想提醒她稍微克制。
    然而琴乃根本不在乎。
    尽管四下无人，可被少女
    直勾勾的炽烈眼神看着，他依旧有些难为情，下意识别开目光。
    这家伙，没大没小的……
    黑发之下，带土耳根有些发烫。
    他能感觉到，小琴很喜欢他的外表。
    无分男女，被人欣赏肯定外貌总是值得高兴的。
    可惜他的另外半边面容已经彻底损毁，只能用黑发垂下遮掩。
    如果能完整露出，以更清爽利落的模样面对她，或许小琴会更开心吧。
    “那…我先去忙了。”
    带土自顾自地点头肯定：“再见。”
    说完便使用神威离开了。
    “怎么就这么走了。”琴乃嘀咕，“还想摸一下来着。”
    “哼，我看他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一道沙哑冷漠的嗓音自黑暗深处响起。
    琴乃眼前一亮，立刻转头看去。
    走了只小带土，又来了只大带土。
    不过小带土是前辈青春版，眼前的是前辈面具版。
    “你来啦。”琴乃开心道，“我想你很久了，前辈。”
    “……”面具男冷漠道，“不要用称呼那个白痴的东西呼唤我。”
    “好的前辈。”
    面具男凝视着她，面具隔绝了他的所有神色，但少女似乎完全不在乎他的态度。
    冷漠也好，温和也好，无论他用什么语气说话，只要是宇智波斑的声音，他都喜欢。
    她只是用和注视那个白痴时一样柔和欣赏的目光看他。
    面具男在暗中窥伺观察过她无数次。
    木叶爱慕红发巫女的人有许多，他知道的就有不少。
    比如宇智波鼬、宇智波止水，或者卡卡西那个废物。
    然而面对他们时，漩涡琴乃永远是平静从容，缺少那种……激情？
    面具男词汇量比较匮乏，难以准确形容漩涡琴乃面对自己时的表现。
    但他作为当事者，能精准无误地感受到那种不同。
    毕竟漩涡琴乃根本毫不遮掩她对宇智波斑的迷恋。
    她无所谓是否被他知道真相，因为她笃定即使自己知道真相，也绝不可能背叛她。
    而得知真相后的自己……也能更好配合她扮演宇智波斑了。
    有时候在漩涡琴乃绵密柔和的目光中，他都有些恍惚，自己究竟是宇智波斑，还是……
    不过相比逐渐迷失的自己和宇智波带土，漩涡琴乃的喜好偏向倒非常明确。
    对自己是声音的迷恋，对那个少年版的白痴带土……就是外貌的绝对复现。
    面具男看得分明，这坏女孩就是在把那个白痴当宇智波斑第二打扮。
    无论是衣着、发型还是气质。
    偏偏那个白痴居然以为少女所有的柔情与炽烈都是单纯为他自己。
    那些愚蠢的羞赧不自在神色且不说，他居然还一副以恋人前辈自居，因而主动为她抵挡风雨的孔雀开屏模样。
    太蠢了。
    蠢得让人没眼看。
    明明是被人当替身，居然还一副他和漩涡琴乃感情甜蜜，羁绊无可替代的模样。
    然而正如琴乃预料的，面具男无法斥责少女的无耻，更无法离开她。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宇智波带土与自己一同坠落，顺便痛斥对方的愚钝罢了。
    真是愚钝！
    面具男记得非常清楚，即使是那个阶段的宇智波带土，也绝对见过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的外貌与气质特征极为独特强烈，令人印象深刻。
    更别说养伤期间，白绝多次惊叹过他与宇智波斑的相似。
    这有什么联想不到的！
    意识不到自己这副扮相和宇智波斑的极度肖似，那就是自己脑袋愚蠢，或者被少女的爱火燃去了理智，心甘情愿做她的爪牙。
    说白了，这不就是被迷到神魂颠倒了么？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和带土这样拉扯黏糊，很恶心。”
    虎纹面具男直言不讳。
    “前辈吃醋了么？”琴乃微微皱眉，却还是纵容地看着他道，“好的。”
    她也是失去以后才发现，前辈的声音即使是冷酷辱骂，听起来也低沉有磁性，很涩。
    而且经历这么多风风雨雨，她也实在不想和前辈闹矛盾了。
    就这样吧，如果能哄前辈开心的话。
    “……”
    面具男忍了又忍，最开始他还不不清楚内情，但看了琴乃如何对待少年带土后，他便完全看明白缘由真相了。
    漩涡琴乃口中叫的每一声前辈，都是在呼唤宇智波斑的魂灵。
    意识到这点后，总让人心底有种怪异的冰凉感。
    因为……
    不止是少年带土愿意回应这一声前辈，他自己心里其实也在回应她的每一声呼唤。
    他也渐渐认领了前辈这个称呼……不！
    他只是扮演宇智波斑，顺带遵从巫女的命令，扮演着她的前世爱人罢了。
    不过面具男真想不明白，斑以前为什么要招惹这么麻烦的女人。
    他恶意地猜测，斑约莫最后也后悔了。
    少女性子怪异偏执，恐怕连那阴暗老头都受不了孽缘，才躲到地下去。
    “不说那些无用之事。”面具男不耐道，“月之眼计划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等了你六年。”
    “晓组织那边我也按照你说的安抚好了。”
    “三尾复活，我们完全可以开始抽取尾兽。”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开始月之眼计划？”
    “还要再等。”琴乃无视他的不满，毫不犹豫道，“我答应过卡卡西，不让未成年孩子走上战场。”
    “这不是一个规定就能完成的事么？”
    面具男冷声道：“还是说要等你成年？”
    “一直等到鼬成年吧。”琴乃说道，“如果要打仗，鼬不可能不上战场的。”
    “哼，他不是个废物，已经被你驱逐出去了么。你倒是还记得他。”
    “鼬可是我的第一个同伴，怎么可能忘记他呢。”
    琴乃笑道：“而且你别看时间还要拖下去，过不了多久，我大概就要派你完成某个大事情……”
    “什么，挑起第四次忍界大战么？”面具男讽刺道。
    “不，在发起第四次忍界大战之前，先帮我成为火影吧，前辈。”
    琴乃认真地望着他。
    少女眼瞳中有细碎的光芒明灭，仿佛有无数记忆在褐色深处云涌消散。
    “就像以前那样。”
    以前哪样？
    宇智波斑以前怎么有这么位恨海情天的怪物恋人？
    面具男心中吐槽，不过他与琴乃认识六年，倒也清楚少女的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