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太确定地开口。
    “刚才你亲吻宇智波带土时，心里想的是他，还是……我？”
    听到低沉阴郁的声音，琴乃无声笑了。
    她望向面具男，目光柔和又深切。
    “这种事情，前辈不是一直很清楚么？”
    “所以，你喜欢的是带土……还是我？”
    琴乃叹气：“前辈总是在意这种无聊的事情。”
    他们四目相对，而他很清楚，她对面具下之人身份的真相心知肚明。
    所以，此刻她看的是他，还是宇智波斑？
    她此刻看向自己的目光，与方才如此相似。
    而她刚才的回答，似乎同时回答了两个问题，并狠狠嘲讽了他心底出现的犹疑。
    ——漩涡琴乃吻了谁，心里有谁，关他什么事？
    他才不会在意这种无聊事情。
    “你心里有数最好，让那蠢货发现真相，他可不会善罢甘休。”
    “准备解开尸鬼封尽，复活四代目吧。”
    “然后便通灵外道魔像，帮你成为十尾人柱力。”
    “这无聊的现实……也该得到解脱了。”
    第123章
    接下来的一切都有条不紊。
    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有能力反抗琴乃，也没有人愿意反抗琴乃。
    无论是收集人柱力成为十尾，还是封印黑绝的过程，都顺利到足以令一周目的带土流泪。
    对于前辈，琴乃历来是怎么抬高重视都不为过。
    所以她决定等自己成为十尾人柱力，再秽土转生他，愉快地向他炫耀自己的新世界。
    前辈那么多年都没能完成的伟业，被她在十年中完成了哦。
    四名万花筒始终追随着她，仰望期待着伟业的即将完成。
    在琴乃羽化登仙，吸收大筒木辉夜所有查克拉，登临自己的神位之前……
    唯独有件事不太好。
    想要自己日后的统治更顺利，她多少需要照顾广大普通民众的情绪。
    因此琴乃并没有处死四影，而是在战争审判后将四影判处无期徒刑，秘密废去查克拉囚禁在木叶。
    他们需要用余生为自己在两次忍界大战中的暴行赎罪。
    雷影对自己被判处无期徒刑并无怨言，但得知八尾人柱力，他的义弟奇拉比已经被抽走八尾而死时，他跪地痛哭不止。
    这个坚毅刚强的前雷影甚至哀求琴乃复活奇拉比。
    琴乃理所当然地没有应允他。
    抽走八尾时，八尾便想保住自己人柱力的性命，想留下一条章鱼触手在奇拉比体内。
    但九尾已经只有半只，为了自身拥有更多的力量，琴乃不可能答应。
    更别说最初对她更加不敬的雷影了。
    打到现在的剧情，于她而言，游戏趣味性已经大大下降。
    琴乃只想尽快完成所有支线，然后录制自己的结局剧情。
    等录制完成，她便可以传给游戏公司，并提走自己所有报酬。
    ……
    “恭喜。”面对终于从英灵之身回归人间的带土，琴乃露出微笑。
    “我说过，会带你重返人间，希望实现承诺的这一天来得不算太迟。”
    “已经足够了。”
    带土眸光柔和，带着淡淡的欣喜，这极大冲淡了终日萦绕着他的阴郁孤寂。
    虽说……现在小琴的样貌让人略微有些陌生。
    银发银袍，手持黑色权杖，仿佛玉石雕琢的无瑕天女。
    而那双幽紫深邃的轮回眼更是令人生畏。
    她是忍界最强的人，是超越千手柱间、宇智波斑的最强。
    她是第二位——甚至比大筒木辉夜更强的天照大御神。
    因为辉夜不会亲吻她的追随者。
    可是小琴会。
    只要昨日唇瓣的感触依旧温存，带土对她的心意便永不改变。
    鼬自始至终追随着琴乃，只是由衷为她的理想实现而欣喜，并更多期待着忍界即将迎来的梦幻未来。
    十尾人柱力不老不死，琴乃同学……不，琴乃大人会作为不落的日轮，永远照耀着忍界。
    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好的事么？
    无论发生过什么，鼬始终坚信琴乃，只要有她在，忍界的火光便永远不会黯淡。
    倒是止水话语寥寥。
    雷影跪地求情时他便想说什么，但见琴乃对曾经的敌人漠不关心，他也不好说什么。
    琴乃羽化登仙时，他也由衷为她欣喜。
    只是…只是……
    宇智波止水总觉得哪里变了。
    自己在集市与红发女孩初遇时，是这样的心情么？
    喜欢上她的那一天，在出任务时无意间肌肤相触的每一刻，他有察觉到她的淡漠么？
    所有人都很开心，反倒显得他微妙的情绪变得不合时宜。
    止水也觉得自己不合时宜。
    现在可是四代火影夫妇与其他战争英雄回归的喜庆日子，他在犹疑什么？
    而且，从宣誓为她而战，追随她身影的那刻起，难道不是已经将全部的忠诚都献给她？
    所以无需思索，更不可动摇。
    天照大御神是绝对的。
    是他最喜欢，最仰慕的。
    ……
    鸣人紧紧攥着卡卡西的衣袖，紧张地看着法阵中央徐徐睁开眼眸的夫妇。
    一个金色头发，身披火影袍，和他的发色一模一样。
    一个红色长发，面容轮廓柔和美丽，和他五官轮廓很像……
    正是他无数次抚摸相片怀念的模样！
    “爸爸！妈妈！”
    夫妇俩睁开眼睛的瞬间，金发男孩哇得一声哭出来，随后奔向法阵中央。
    “我好想你们！”
    “水门老师？”四代夫妇身后，野原琳微怔，有些反应不及，“这是怎么了？”
    她不是已经被卡卡西洞穿心脏，在剧痛中……
    “琳！”她听见两道欣喜的声音响起。
    卡卡西道：“水门老师现在应该顾不上和你说话，他估计要被鸣人那小鬼缠一天，就让我和带土向你解释吧。”
    “带土？！”琳更是瞪大眼睛，看向眼前有点陌生，却格外熟悉的年轻人。
    带土不是已经牺牲了么？
    带土带着笑意，向琳微微颔首：“我回来了。”
    带土没有戴熟悉的防风镜，更蓄起了黑发。
    他看起来不像那个元气满满的少年，看起来更像是英俊的青年。
    卡卡西掩不住眼底的笑意：“水门班终于在此复活。”
    三代火影看着一幕幕战争英雄复活后，有些嘈杂，却格外振奋人心的一幕，也是感慨万分。
    他向水门走去，有些事情他必须提早暗示水门。
    ——虽然四代目火影复活了，但木叶并不能再交给水门了。
    只要那位银发紫眸的女神未曾松口，火影便永远是专属她的宝座。
    毕竟羽化登仙后，除却最初的追随者，已经没有人能再以昵称呼唤漩涡琴乃了。
    唯有木叶人会称她为琴乃大人，村外人大多敬畏地尊称她为天照大御神。
    “琴乃大人接下来要做什么？”止水轻声道。
    今天的战争英雄回归仪式与宇智波关系不大。
    宇智波符合复活标准的英雄只有带土，但带土与家族感情并不深刻。
    即便如此，为了蹭女神的荣光，富岳还是厚着脸皮随长子一起来到漩涡神社。
    听到止水的称呼，鼬看向他的目光微微变化。
    就在止水以为鼬会否定，甚至劝解他时——
    “无论你怎么想，琴乃大人都不会在乎，也不会责怪你。”
    “我……”
    止水无言以对。
    “多想想如何辅佐琴乃大人完成接下来的伟业吧。”
    鼬看向远处，微笑道。
    “这个世界上，等待我们去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止水心情越发复杂。
    鼬对小琴，对这个世界，怀着的是真正的、纯粹的爱情。
    那自己呢？
    止水自惭形秽。
    三人缄默的游戏，结局终于分明。
    *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带土与老师、昔日旧友重新会面后，颇有些意气风发的感觉。
    其实复活时琴乃可以治愈他的右脸疤痕，但带土拒绝了。
    因为这部分疤痕是他人生经历的经验，是他不应忘怀的战争痛楚。
    有它的鞭策激励，他之后才能更加为世界和平而奋斗。
    再加上小琴喜欢他垂发遮掩的样子，那他便这样做下去。
    卡卡西还在陪老师和琳说话，带土其实也该留下的。
    可他越聊，心中对小琴的感念恋慕便越深，所以到底找借口溜出来了。
    是小琴救赎了他的人生。
    宇智波带土无法想象如果小琴缺位，他会陷入怎样昏暗冰冷的未来。
    昨天在神威空间的接吻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他更想贴近小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