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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看来汪旭阳当真是知道不少东西。
    汪旭阳看着阿笙微眯着神色看向自己,脸上却无半点慌张的模样,更多的是探究。
    他一时只觉自己摸不准阿笙的脾气。
    半响,阿笙才开口。
    “你能调用陈王室的乌雀?”
    阿笙的语气过于自然,仿似片刻前的剑拔弩张并不存在一般。
    汪旭阳不知她到底怎么想的,却还是点了点头。
    阿笙微微向前倾着身子,缓声道:
    “这样吧,若你能告诉我怎么调用你们在央国的乌雀,我可以帮你将这几个人送回去。”
    广寒楼出现内叛之人后,阿笙便再未委托他们查一些重要之事。
    汪旭阳听完阿笙的建议不由愣了愣。
    “乌雀得到的消息可是会往陈国送的。”
    阿笙在用乌雀的同时,也在给陈王室探听情报递方向。
    “我知道。”
    阿笙闻此却依旧带着笑意,就如广寒楼一般,谁说这信息只能单向传递。
    到底乌雀怎么用,她自己会看着办。
    见汪旭阳蹙紧了眉头,看样子并不愿意轻易松口,阿笙掀了掀帘幕。
    “就快到窦府了,汪兄该走了。”
    听闻阿笙的催促,汪旭阳长长舒了口气,才自衣襟中又拿出来一个玉哨,上面雕刻一只腾飞的鸦雀。
    “乌雀在央国有多个据点,拿着这个哨子便可让他们去查你想查之事。”
    阿笙正欲去拿,却见汪旭阳将那哨子放在了此前拿出的印信旁。
    要取这哨子,便须得先应下汪旭阳所请。
    阿笙接过汪旭阳手中的两样东西,又细细看了看。
    汪旭阳看阿笙心情似乎不错,遂才松了一口气。
    他勾了勾唇,道:“你当真不怕我将你的身世告知皇帝?”
    阿笙扫了他一眼,将东西仔细地收好。
    “你恨天家,又怎么会做如他意的事。”
    这世上谁不想过着安稳的日子,汪家原本也当是京中的富贵人家,如今却要远走他国,仰仗他人鼻息而活。
    而这一切的罪魁便是轩帝。
    “那你呢,你当真不恨他么?”
    阿笙理了理衣袖,看向汪旭阳。
    “恨。”
    许是她的语气太过清浅,这句“恨”让人难以捉摸真假。
    “但我是央国子民,我除了家还有国,我不似你,族人皆在他处。”
    阿笙心里清楚,一旦自己这恨说得真切了,便能成为汪旭阳乃至陈国日后拿捏自己的把柄。
    她有多恨,汪旭阳便能借此事将她拿捏得多稳。
    因此,她只能往轻了说,拿出家国大义堵人口舌。
    这样,汪旭阳才不会再拿此事做文章。
    这番家国大义论让汪旭阳叹了口气。
    “你到底是在央国安稳长大的,自然会这么想。”
    阿笙的话让汪旭阳理所应当地这般想,她也并未反驳。
    车马渐停,阿笙看了看车驾之外,又扫了一眼汪旭阳沉入暗色中的身影。
    他抬眸之时,眼中尽是细碎的光。
    “笙姑娘,我父母还在他们手上,还请一定要将这些人送回去。”
    说完,他慎重地看了一眼阿笙,而后转身下了车驾。
    待汪旭阳走后,阿笙在车驾之中坐了良久。
    她一直在思考着汪旭阳的所行所言。
    若非被逼得无法,大抵他是不会找上自己。
    赶狗不入穷巷,若汪旭阳在陈国的族人因此事出了差错,他难免不会做出什么损人不利己之事。
    况且,汪家人不正是当年父亲案子最有力的证人么……
    看来这人,她还得送。
    第一百七十三章 皇亲
    次日,阿笙便着人往北境去了一趟,而与此同时,她又让人去易府递了帖子。
    听闻袁成杰与赵氏订亲之后,便谨慎了许多,席间亦少与女娘有所接触。
    因此,要见袁成杰,还得请易澜山出面。
    自上次华清斋生徒之事后,阿笙亦是许久都未见易澜山,再次见他的时候,人却消瘦了不少。
    三生茶楼的二楼堂室,阿笙与袁成杰看了看易澜山萎靡的神色,相互看了一眼,都有些莫名。
    这商行司的差事这般难么?
    却原来,易澜山是干一份活就比着市价算酬劳,再看看每月拿到手的薪水,他每日都食不下咽。
    但碍于家中压力,他只能硬着头皮干下去。
    今次阿笙相邀,他忙不迭地便来了。
    易澜山亲自给阿笙斟茶,又往她身前送了送。
    “好师妹,你看我今日一听你唤就来了,你可否帮帮忙,帮我想想法子?”
    阿笙扫了一眼就要溢出来的杯盏,端起了笑意。
    “不如你当贪官吧。”
    阿笙这话一出,袁成杰那一口还未来得及咽的茶水险些喷了出来。
    看着易澜山哭丧着脸,阿笙道:“这官职你丢不得,又想赚多些,不就只有这个法子么?”
    易澜山此前得罪了裴怀之,各大商会如今禁绝了他的生意。
    若不走仕途,难不成拿着他那龟壳去摆摊算命么?
    看着易澜山消瘦的模样,阿笙方才收了玩笑。
    “找个时机好好去与院首道歉吧。”
    说到这,易澜山便有些退缩了。
    这一次他被教育得太惨,如今让他去面对裴怀之,他自然是不敢的。
    阿笙见他龟缩着的模样,便也不多劝。
    法子在这,要不要做便是他自己的决定了。
    阿笙转过头对袁成杰道:“此次寻师兄,是有事相求。”
    袁成杰放下手中的杯盏,道:“你直说就是。”
    阿笙敛了敛眉目,“我记得北境城防旧图是袁家当年协助军机阁所绘。”
    袁成杰点了点头,“是,是祖父当年按照军机阁所给的草图亲手绘制。”
    三年前北境布防更改,旧图被废,如今手里还保有当年旧图的,除了军机阁便只有袁家。
    “原本祖父还想将旧图赠与斋内,以供华清斋生徒学习。”
    听得袁成杰这般说,阿笙脸上有喜。
    “可能给我一份?”
    “自然没问题。”袁成杰道:“但你要这东西做什么?”
    阿笙浅笑道:“我阿姊将来要嫁的是武将,便想着多了解一些这方面的事,将来与夫婿也有话可讲。”
    袁成杰闻此,笑了笑。
    “原来如此,没问题,明日我便让人送去府上。”
    见袁成杰应下,阿笙复才笑着抿了一口茶水。
    但她这口茶水还未咽下去,便又呛了出来。
    “袁成杰!”
    一道呵斥之声起,几人回头便见一锦衣女子怒气冲冲地朝三人走来。
    她的身后还跟着两名贵女,二人也皆是错愕的模样,想要上前去劝阻,却被那女娘一把挣脱。
    “她是谁?!”
    阿笙莫名地看着这陌生女娘指着自己。
    易澜山当即反应过来,站在阿笙身前,对那女娘道:“四姑娘,这是我们师妹。”
    “什么师妹?哪家正经女娘会与外男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