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54章
    被连名带姓叫名字,并不是一件亲昵的事,但在赵华致听来,这个称呼十分有威力。
    “我在,你说。”他耐心地等待着,静静地听着电话那头的一切声音。
    春满避开手机做了次深呼吸,平复情绪后才说:“没事,就是姥姥住院,我有点儿担心。”
    难受、害怕,等等形容词中,春满选择了程度对轻的一个。
    赵华致原本应该搭乘电梯上楼,但因为这通电话站在车库的电梯间,迟迟没动作。
    空旷明亮的环境衬得他挺拔又瘦削,微沉的嗓音温柔又有耐心。
    “在哪家医院?我过去看看你。”
    春满没有回答。
    “偷偷见你一面,不被你家里人发现,行吗?我现在很担心你。”赵华致大步流星迈步走回自己的车,继续道:“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让人去查。”
    春满抿唇,最终还是报了医院地址。
    赵华致坐进车里,挂断电话,刚发动车子,赵昭儿的电话打进来。
    “哥!嫂子那边出事了!”
    赵华致以为她指的是家人住院的事,嗯了声。
    赵昭儿听他反应平淡,误会他没当回事,很是气愤地加重了语气,说:“我该提醒嫂子的,那天听到有个同事背后说嫂子的坏话,我没当回事,没想到对方惹出这么大祸。现在动物园的同事们都以为她是攀高枝的拜金女!”
    “怎么回事?你具体说说。”赵华致皱着眉,问。
    半个小时后,赵华致在市中心医院住院部十楼的楼梯间找到春满。
    她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像是已经跟楼梯结构融为一体。听到开门的声音后缓慢地抬头,露出个紧绷的笑容:“你来了。”
    “坐地上不凉吗?”赵华致伸手揽了春满的肩膀一下,想扶她起来。
    只听春满疼得嘶了声,赵华致立刻警惕地松开手。
    “怎么了?”
    春满轻轻摇头,慢吞吞站起来后,自个儿摸了摸他刚碰到的肩膀,说:“被我姥姥拿拐杖抽了一下,就是这个位置。”
    赵华致当即皱眉,手抬着却不敢靠近,半晌后先问了句:“很疼吗?”
    “只有一点儿。”身体的疼痛远不如心理上的伤害。
    赵华致盯着她因为久不喝水而微微发干的嘴唇,后悔在楼下路过宵夜摊时没买盒热牛奶带上来:“为什么打你?”
    “老人年纪大,认死理。因为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气急了。”
    “和同事间的谣言有关?”
    “你知道了?”春满看了赵华致一眼。
    “你知道?”和“你知道了?”两种表述,却是不一样的立场。春满还是没能将姜早早的提醒放在心上。
    “来的路上听赵赵说的。”赵华致抬着的手落到春满头发上,春满不知是精神不支还是想躲,脚步往前迈了半步。
    赵华致没立刻撤手,低着头,轻声:“让我抱抱你,行吗?”
    春满没回答,沉默中,脚步又往前迈了一步。
    赵华致避开她受伤的那边肩膀,揽腰把人结结实实地拥在怀里,揉了揉她的头发,嗓音沙哑道:“委屈你了。”
    第26章 留宿?
    26
    随着赵华致的手臂收得紧, 春满紧密地贴在她胸膛上。
    扑面而来的男士香水味道自带冷意,和她身上混着玫瑰香的天然草本气息交织在一起。
    春满久违地感受到了安心。大概跟小时候的经历有关,她比绝大多数人要冷情, 但也比大多数人都有热忱;她配得感很低,却又比任何人都懂得爱自己。
    她不是一个愿意并且放心依附别人的人, 因为她明白很难有人可以满足她全部的期待和要求。
    房嘉恺是吗?春满过去以为他是,但事实证明他不是。
    赵华致是吗?春满认为短时间内没办法确认。
    赵华致说喜欢她很多年,可春满想不明白,像他这种天生优越的人,为什么能悄无声息地暗恋呢?
    这分明是一件很孤独又很自卑的事。
    说句不好听的,性格上没点缺陷的人做不出这样的事。
    可自己身上有什么地方是有所图的吗?春满思来想去, 并没有找到。
    春满没有过分依赖, 短暂地放松后,她挣开了赵华致的圈禁。
    “手里拿着什么?”赵华致注意到她垂在身侧的手一直攥着,不像紧张,更像是拿着什么东西。
    春满把手摊开, 给他看, 是献血后用来止血的棉球:“没找到地方丢。”
    赵华致很快记起医院的规定, 患者用血需家属先献血获得额度。
    “够用吗?我也可以献。”他说。
    “谢谢,但应该够了,”
    两人正说着,春满的手机响, 是满郁打来通知她手术结束。春满挂断电话,掖了掖鬓角的碎发,对赵华致说:“我该回去了。”
    赵华致轻声应了句“好”, 完全是商量的语气:“那我和你间隔一会儿再离开,有事给我打电话。”
    “路上小心。”
    春满从安全通道走出, 迎面便遇见要去主任办公室的满郁。
    “原来你在这,眼眶这么红,刚刚哭过了?”满郁朝春满身后的厚重防火门望了眼。
    安全通道内,赵华致听不真切春满回答了什么,分辨了数秒便作罢,拨通助理的电话:“怎么样了?”
    特助沉稳不乱,汇报道:“已经联系上了,但对方明天上午有手术,最早晚上才能到医院会诊。”
    三两句沟通后,赵华致结束这通电话,走出了安全通道的防火门。
    他低着头边走边拨出另一个号码,在嘟声中往电梯间走去。
    “赵总?”
    赵华致循声抬眼,看到从主任办公室回来的满郁。
    满郁视线从刚刚掩住的那扇防火门移到赵华致脸上,意外的神色中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探究。
    随着电话那头传来谢开阳的声音,赵华致只仓促地冲满郁轻点一下头算作打招呼,大步流星地越过她。
    “有事?”
    面对谢开阳的疑问,赵华致开门见山:“你弟在搞什么名堂?”
    “什么?”
    “你不知道吗?看来你也没多关心你妹妹。”赵华致夹枪带棒,回击谢开阳的茫然。
    -
    谢家。
    谢开阳结束通话后,穿过走廊敲开谢宴迟的卧室门,径自摘掉男生头上的耳机,问:“你还打算在动物园胡闹多久?从明天起不准去了。”
    谢宴迟把游戏手柄放下,一提到动物园,便知道跟春满有关。谢宴迟不希望他管春满的事,当即耷拉着个脸,问:“为什么?我又没添乱。”
    “还嫌不够乱?”谢开阳声音压低些,气势却不弱,“春满怎么说也跟你有四分之一血缘关系,让外人编排你们的关系你觉得合适吗?”
    “什么跟什么啊。”谢宴迟也就今天出外勤没去动物园上班,莫名其妙地嘀咕一声,摸出手机找人打听。
    不过几分钟,谢宴迟便知道了那些捕风捉影的闲话。
    “迟哥,我帮你跟人澄清了,你肯定不屑做撬墙角的事,就算是真的,那也不是你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