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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哪怕明知道沈云见就是来给他找不痛快额,自尊心也让他绝不肯在沈云见面前认输。
    于是沈云见喝一杯,他也跟着喝一杯。
    直到沈慕开始头晕目眩,脸颊烧得滚烫,目光也开始迷离时,沈云见才抬手阻止了宫人继续倒酒的行为。
    然后对沈慕道:“许久不见,四弟又废物了些许。”
    沈慕一听这话,心里的火气就有些压不住,但他此刻头脑还不算完全混沌,还能勉强保持着清醒和沈云见周旋:
    “是啊,臣弟处处不及太子殿下,要不怎么说,您是太子呢?”
    沈云见摇摇头:“错了,你做不了太子,不是因为你处处不及本宫,而是因为你没那个命。”
    “无论你做什么,算计什么,隐忍什么,哪怕是将主意打到不该打的女人身上,你也没那个命。”
    沈慕一听这话,神经就是一阵紧绷,他眯了眯眼:
    “臣弟不明白皇兄是在说什么。”
    沈云见不在乎沈慕能不能听懂,他的目的很简单,只是为了激怒沈慕。
    他站起身,凑到沈慕耳边,用只有沈慕能听见的声音,低声道:
    “你母妃不聪明,你比她更蠢,沈慕,你偷了不该偷的人,那你母妃呢?是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本宫现在怀疑,你究竟,是不是皇家的种。”
    这番话若是说出去,就是混淆皇室血脉,是掉脑袋的大罪,必定会掀起轩然大波。
    而沈云见说的话,正好戳在沈慕的软肋上。
    沈慕此时晕晕乎乎,听到这话,心里一紧便提起沈云见的衣领,怒道: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沈云见看着沈慕:
    “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
    沈慕看着沈云见那张近在咫尺,似笑非笑的脸,新仇旧恨顿时全部涌上心头,对着沈云见的脸便挥出了拳头。
    第93章 江山归你,你归我(二十三)
    沈慕先动手了,事情就好解决了。
    沈云见在沈慕的拳头触碰到自己的鼻梁骨之前,一把捏住了其手腕,一个反剪将人制服于身前。
    大历重武,皇家子弟自幼都会习武。
    沈慕也不是什么完全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既然已经动了手,他便也不再客气,一个寸劲挣脱了沈云见的束缚,当即便拔出了一旁值守侍卫的刀,对着沈云见劈砍出去。
    正中沈云见下怀。
    沈云见在刀尖碰到自己之前,身体后仰,避过沈慕的攻势,一个转身,抬腿狠劈在沈慕肩头。
    力道之大,只有承受了这一击,便直接手臂一软将刀掉在地上的沈慕知道,有多可怕。
    一招一式,说起来复杂,但于沈云见和沈慕来讲,不过是眨眼一挥间。
    沈云见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狠揍沈慕一顿。
    但这个揍,不能是他主动的。
    得是沈慕找打。
    他之所以用偷情的事做话引,无非是为了让沈慕有苦说不出。
    在皇帝问起时,不敢承认是沈云见先用话激怒了沈慕,沈慕才忍不住出手。
    因为沈慕自己心虚,经不起调查。
    皇室忌讳兄弟上明面上的争斗,对外总要展现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
    挥刀舞剑大打出手是极为出格的表现。
    掌握不好力度,就不仅仅是禁足那么简单了。
    再者,禁足一月和禁足半年也不是一回事。
    沈云见得掌握这其中的度,不能让宁澈难做,在这其中表现出明显的偏向。
    眼下前奏已然顺着沈云见计划的进行了,接下来,沈云见也不再客气,扔了沈慕那把刀,在众多侍卫和宫人的劝架中,赤手空拳将沈慕打了个鼻青脸肿。
    最后还不忘招呼了一番沈慕胡作非为的小兄弟。
    果不其然。
    翌日一早,沈云见便被叫到了御书房。
    老老实实跪在皇帝面前,低头耷脑:
    “父皇,儿臣知错。”
    皇帝虽说对朝政的事完全不理,但这属于家务事。
    他靠在椅背上,看着一边满脸又青又肿,眼窝都凹进去,跪在沈云见旁边都看不出脸上表情的沈慕。
    又看了看白白净净,一脸无辜乖巧,睁着圆溜溜眼睛望着自己的沈云见。
    只觉得闹心的厉害。
    对沈云见道:
    “你是太子,如何要对自己的亲兄弟下手如此残暴?”
    沈云见看起来很委屈:
    “四皇弟先拿刀砍儿臣,儿臣只是想自保。”
    他这话是想说,虽然我控制好力道,但是我没拔刀,已经算是顾念兄弟情分了。
    皇帝对太后怨念颇深。
    连带着不喜皇后,也并不多喜欢沈云见这个嫡长子。
    后来太后身体每况愈下,又来了个跟太后脱不开干系的宁澈来把持朝政。
    他这一辈子就没翻过身,以后到死怕是也再也翻不了身。
    但他又碍于太后尚在人世,无法直接对着沈云见发作。
    怒火中烧,便只能将气撒到沈慕头上。
    皇帝从桌上抄起一只白玉茶杯,便砸到了沈慕的脑门上骂道:
    “混账东西!你是喝了多少?竟敢对着你皇兄拔刀!”
    沈慕不敢躲,被砸了个正着,委屈的要死,却什么都不敢说。
    只能忍着满身痛楚,咬牙道:
    “儿臣知错,求父皇原谅,求皇兄莫与臣弟计较。”
    皇帝每每看到沈云见,心中都难免一肚子怨气。
    此时更是烦躁,终于还是将问题抛给了坐在一边老神在在品茶的宁澈:
    “摄政王。”
    宁澈喝了口茶,心不在焉地看了皇帝一眼:
    “这是皇帝的家事。”
    皇帝抬手扶额:
    “莫要跟朕来这一套。”
    宁澈便轻笑一声,先是看了看沈云见,随后才缓缓将目光移到了沈慕身上:
    “四殿下态度甚是敷衍,似是心中有怨念无处宣泄,不知,这其中可否有什么内情?”
    沈慕和这宫中所有人一样,看着宁澈都觉得胆寒。
    他后槽牙快咬碎了,却不敢吭声。
    宁澈见他不语,又带着疑问的语气:
    “哦?看来,本王说对了,四殿下,可是太子殿下,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沈慕还是不吭声,只偷偷地瞪了沈云见一眼。
    宁澈便接着道:
    “若是其中有什么原委和误会,四殿下尽管说出来,也省着日后想起来了,又来于你父皇面前喊冤。”
    沈慕深吸口气:
    “并未。”
    宁澈看着沈慕,觉得他已经快气死了。
    然后又不紧不慢地再次捅了他一刀:
    “当真?”
    沈慕咬牙:“当真。”
    这下,宁澈终于放过了沈慕,对皇帝道:
    “太子一时兴起,想找四殿下把酒言欢,不料四殿下不胜酒力,撒了酒疯,对太子殿下拔了刀。”
    “太子为求自保,不得已对四殿下出手,只是没控制好力道,下手重了些。”
    “虽有情可原,但皇子之间还是应和睦些才是,便罚太子殿下禁足一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