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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了我很强的! 第38节
    她有些黯然:“当今较之先帝,青出于蓝胜于蓝。”
    ……
    九九心里边五味杂陈地从夏家出来,又协同猫猫大王和小庄等人一起跑了趟太常寺。
    有夏太常出具的条子,很顺利地寻到了温氏的那份记档。
    “温氏,名玉兰,五十四岁,江州人氏,祖籍东都。原系江州长史樊康之妾……”
    短短的几行字,记述了温氏的一生。
    九九从太常寺里借了张地图,在上边找到了江州。
    那里离东都很远,强日照,多雨水,鱼米之乡,是个温暖湿润的好地方。
    她被卖出东都,流离到了江州,做了江州长史樊康的妾侍,后来有了女儿。
    九九终于看到了一丝曙光。
    这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九九决定先行回府,明日再查。
    小庄遂与她道别,相约明日在福云客栈碰头。
    今日进展实在是很大,九九一路回去,脚步都是轻快的。
    如是到了万家,回到了远香堂,进门之后倒一杯水,闻一闻没有异样,她咕嘟嘟将其喝下了肚。
    九九察觉到猫猫大王在看自己。
    九九遂倒了一杯水,推到猫猫大王面前去。
    猫猫大王瞟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把前爪伸进去开始洗脚。
    九九:“……”
    九九怒指着它:“可恶的小猫!”
    猫猫大王充耳不闻。
    九九哼了一声,正要坐下来歇一口气,忽然察觉到了一点不对。
    九九走出门去,瞧着院子里相对陌生的婢女,疑惑地问:“木棉呢,怎么没看见她?”
    几个婢女面面相觑。
    ……
    木棉俯身趴在自己的榻上,呻’吟着,不住地打冷战。
    木棉断断续续地,虚弱地说:“冷啊,好冷……”
    她没穿外衣,后背上血肉模糊的伤痕正逐步变成暗红色。
    几只苍蝇在绕着她打转。
    九九站在门外,只觉得触目惊心。
    她问于妈妈:“这是怎么回事?”
    于妈妈默然几瞬,低声说:“她真傻,跑到前院去打探温太太的事情,结果叫二公子撞上了……”
    九九仰起头来,吸了吸鼻子,也说:“她真傻。”
    九九仰着头,但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出来:“一个丫鬟,为了一个小姐的事情,叫打成这样,她嘴上把自己说得很清醒,但却还是在做傻事。”
    九九又说了一遍:“她真傻!”
    于妈妈默不作声。
    九九一边迈步走进屋里,一边说,她嗅着满屋的药气,问:“于妈妈,二公子他在哪儿?”
    于妈妈叹了口气:“何必呢,别再生出是非来了,娘子。”
    九九沉默的时间有点过于久了。
    于妈妈微觉不安,抬眼看了过去,却循着她的视线,一直望见了木棉搭在床头的手。
    木棉的手背上是血糊糊的一团,皮肉被揉烂,最深的地方,大概伤到了骨头。
    九九了然地,长长地“哦——”了一声。
    九九笑了起来,说:“原来是他啊。”
    于妈妈心里边陡然生出一股不祥之感来。
    第24章
    九九坐在木棉的床前, 嗅了嗅房间里的药味。
    是对症的,只是药效粗劣,见效要慢, 好的也慢。
    九九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边忽然间冒出来一个念头:我应该有对症的药膏和药丸的。
    九九想:我应该有对症的药膏和药丸的!
    九九下意识地把手伸进袖子里, 摸。
    于妈妈微吃一惊, 不明所以道:“娘子在找什么?”
    九九一边摸,一边说:“找给木棉用的药,我有的, 有药膏,也有药丸!”
    于妈妈心想:你有没有,我还能不知道吗?
    她觉得九九是急糊涂了:“娘子, 你是不是……”
    这话都没说完, 于妈妈就愣住了。
    因为九九真的从袖子里掏出来了一盒膏药,一瓶药丸!
    九九说:“我就知道!”
    九九叫人打了水来,洗手之后,先喂木棉吃了一粒药丸,又小心地给她的伤处涂膏药。
    于妈妈瞧着那只盛药的玉瓶,一时失神。
    九九在那儿守了一整晚。
    过了后半夜, 木棉的烧总算是退下去了。
    第二天清早, 九九向外瞧了一眼, 再一错神回头, 就见木棉已经醒了, 正瞧着她。
    她眸子里蕴含着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
    九九见她醒来,实在松一口气,赶忙问:“现在有什么感觉?”
    木棉说:“疼。”
    九九听得鼻子一阵发酸,闷了会儿, 忍不住道:“你真傻!”
    木棉说:“我也挺后悔的。”
    木棉说:“早知道这么疼,就不去瞎打听了。”
    木棉说:“本来这也跟我没什么关系的。”
    九九听得发笑,笑到一半,看木棉如今的情状,又停下来了。
    木棉只觉得小腹鼓涨,有些便意,就问她:“有恭桶吗?”
    “有的,有的!”九九赶忙去给她提了来,又扶着她下床。
    木棉慢慢地坐起身来,小心不要牵动了背上的伤口,略动了动,脸上的神情忽的一顿。
    她试探着动了动胳膊,小频率地牵动着后背的肌肉:“好像没我想的那么痛了……”
    九九说:“我昨天新给你上了药。”
    木棉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说:“怎么,你是在跟我邀功吗?需要我感恩戴德吗?”
    九九赶忙说:“没有没有,都是我应该做的!”
    想了想,又觉得这话不太恰当,但具体要说什么吧,又想不出来。
    千言万语汇集到一起,最后,她轻轻说:“谢谢你,木棉!”
    木棉没作声。
    恭桶用了之后,还是九九给提了出去。
    木棉坐在床上笑,有点自嘲,还有点说不出的意味:“真没想到,我也有被小姐提恭桶的一天!”
    九九洗了把手回来,对着她看了会儿,忽然间轻轻叫了声:“木棉。”
    木棉说:“怎么了?”
    九九说:“你愿意跟我一起离开这儿吗?”
    木棉问她:“到哪儿去?”
    九九想了想,说:“现在还不知道,反正不要继续在这儿待着了。”
    木棉又问她:“那我的身契怎么办?”
    九九说:“我来替你搞定。”
    木棉就说:“好。”
    九九又问她:“你能走动吗?能的话,我们马上就走。”
    木棉问她:“去哪儿?”
    九九跟她说:“我还没有赁房子呢,所以暂时还没有地方落脚。我盘算着先送你去夏太常家待一会儿——最多半天,我办完事情,就去接你。”
    木棉问她:“你要去办什么事情?”
    九九说:“我要去弘文馆,先用鞭子抽万道靖一顿,再用鞋底碾烂他的脸。”
    木棉站起身来:“不要送我去夏太常家了,我要跟你一起去弘文馆,看你先用鞭子抽万道靖一顿,再用鞋底碾烂他的脸。”
    九九有点迟疑:“可是你的伤……”
    木棉很肯定地说:“在你说完要做什么之后,我的伤就差不多痊愈了。”